数百名武化臻的心腹士兵手执火把,将甲板照如白昼,数十人慢慢地将一只大银箱从底舱运了上来,刘四君背着手,脸色阴沉,武化臻则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他心中有些紧张,尽管他亲眼看过箱子的东西,都是白huāhuā的长条形银锤,但他心中也有点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
大银箱运上了甲板,“打开!”刘四君冷冷下令道。
上来几名士兵用鸭嘴铁撬棒撬开了木箱,木箱中堆积的银键,哗啦”一声坍塌,互相撞击,声音颇为清脆。
武化臻心中顿时悬了起来,银子相撞不是这个声音,而且这些银键似乎比他平时见的银子还要亮刘四君上前拾起一根银锭,打量了一下,回头对他道:“武将军,你自己来看看你的银键吧!”
武化臻两腿发抖,慢慢走上前拾起一根,银键长约一尺,重二十斤左右,入手沉重,根本就不是银子,他顿时呆住了,嘴唇哆嗦着,“这……,这是?,“武将军,这是倭铅,不是白银!”刘四君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惟明“啊”一声大叫,痛得满脸苍白,额头大汗淋漓,无晋用匕首将箭头从惟明的腿上剜了出来,箭正射中左腿的动脉血管上,流血非常多,无晋用酒对他伤口进行消毒后,将一团止血药膏敷裹在伤。上,“纱布!”他像一个动手术的主刀医生,对旁边护士一般的虞海澜低声命令。
虞海澜将一捆纱布递给他,两人一起动手,层层包扎惟明的伤口,凤凰会的止血药非常灵验,只片刻,血便渐渐凝固了,不再喷涌。
“大哥,现在千万不能动,一动伤口就迸裂!”无晋反复叮嘱惟明。
惟明因失血过多而十分虚弱”他低声问:“现在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大清河上,已经离开军营了,他们没有追来。”
“而且所有人都平安无事!”陈祝在旁边笑着补充。
“唉!只是我们任务失败了。”惟明苦笑一声,眼中十分无奈,心中也沉甸甸的。
“大哥,其实我们没有失败!”无晋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情。
惟明愣住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大哥等我一下!”
无晋神秘一笑,转身出去了,片刻,他拎着沉重的鲨鱼皮大包进来了,陈瑛也跟了进来,“无晋,你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像一叠一叠纸。”
雅明挣扎着要坐起,陈祝连忙按照了他,“千万别动!”
惟明不敢动了,他又奇怪地问:“无晋,包里到底是什么?”
无晋想挑开一条缝”可包缝得太结实,如果挑开,极容易损坏皮包,他也只得罢了,便拍了拍皮包对众人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里面是一千张齐大福银票,每张面额千两白银。”
“一百百两!”
陈瑛低低惊呼一声”尽管她是岛主之女,家境豪富,但这只大皮包里竟然装了一百万两银子,还是着实吓了她一跳。
惟明的眼睛瞪大了,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无晋”又看了看皮包,半晌,才结结巴巴问:“这是…………税银?”
“当然,这才是真正的东宫税银,大哥很抱歉,苏大人再三叮嘱”不准我告诉任何人。”无晋歉然地笑了笑。
惟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陈祝也不可思议挠挠头,“那五十箱银子是什么?换船的时候我看过一点点,是白huāhuā的银子啊!”
“那些不是银子,是倭铭,是我们皇甫家仓库苒存货。”
倭锋也就是后世的锌键,无晋见众人还是不理解,便又进一步笑着解释说:“你们看着是白huāhuā的银子,从外面看很像,但实际不是,拿到手上就知道了,你们可以想一想,明明有银票可以通行,为什么还要搬运这么重的银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看了看黑鲨鱼皮包,闹了半天,他们一路拼死保护的,竟然是这只皮包,惟明长长的松了口气,尽管苏翰贞对他的隐瞒,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有税银还在,那他的任务就没有失败,他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他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无晋,做得漂亮!
惟明赞叹一声,又笑着问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发现而追来。”
无晋点点头,“我正想和大家商量,陈二哥,麻烦去把陈彪陈虎叫来。”
犹豫一下,他又笑道:“把戚氏兄弟也一起请来吧!”
“请他们干嘛!那个书呆子蠢货!”
陈瑛低声地骂,她还在为刚才戚盛的惹祸的一声大叫而耿耿于怀,旁边惟明听见了她的底骂,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着实很讨厌这个黑皮肤的女子,虽然她曾经保护过自己的妻女,但仍然无法改变他对陈瑛骨子里的厌恶。
“阿瑛!”虞海澜轻轻碰了一下她,小声说:“他只是一个读书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要苛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