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楚军如海潮奔腾,在漫天飞舞的雪huā中,向长夏门席卷而去。
洛水江面上,楚军完全控制住了主动权,五百艘兵分两路,一路杀向皇宫,而另一路则在洛水中游弋,炮击两岸的齐军,三座码头已经有两座被炸成废墟,连接洛水两岸的两座木桥也全部被炸断罗借已经明白到了楚军的战术,楚州水军意在皇宫,尽管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也望尘莫及,他在洛水南岸,主要兵力也集中在洛水南岸,通向北岸皇宫的桥粱都已被炸断,他无法指挥北岸军队,也无法靠近河边,数百艘战船在洛水内耀武扬威,任何靠近河岸的齐军就要遭受火炮轰击,齐军完全被压制河两边的百步之外。
就在这时,很多士兵都惊叫起来“火!长夏门着火了。”
罗借也看到了长夏门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一下子无力坐下,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完了,洛京失守了。
他蓦地转身对士兵喊道:“所有人都集中到这边来!”
近万名士兵陆陆续续集中在他身旁,他高声喊道:“各位弟兄,楚军已经进城,洛京失守,已经没有防守下去的意义了,不要再与楚军进行巷战,那样会伤及更多的无辜,大家投降吧!争取早日会家乡,去吧!放下武器,脱下盔甲,不要再抵抗了。”
齐军们人人惶恐,军心涣散,纷纷丢下兵器,脱去盔甲,争先恐后向南市附近的几个军营狂奔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物品,他们要去保护自己财产,那是他们当兵多年,准备带回家乡买地买房的财物。
一万余士兵在短短时间内便跑得干干净净,〖广〗场上只剩下罗借和他的几名亲兵。
罗借苦笑一声,问他的几名亲兵:“你们怎么不走?”
“我们和将军一起走。”
罗借叹了口气“我不会走,只要我的儿子和女儿还活着,我的性命已经无足轻重,你们还年轻,都走吧!走吧!”
“我走了,那将军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洛京的空房多着呢!随便可找一处藏身,脱掉军装,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老头,你们跟着我,反而会暴露我,快走吧!”
几名亲兵给他磕了个头,便离开他各自逃生去了,罗借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坊街上漫无目标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空飘着细细雪huā,他觉得自己格外轻松,从此后再也不会为齐王争霸而操心,他打算回家乡开辟一片菜地,颐养天年。
忽然,从黑暗的小巷中冲出一群人,指着他大喊:“那边有个落单齐兵,打死他!”
这是安从坊内民众自发组织的防暴队,他们躲在暗处,专门对落单的齐军士兵下手,洛京民众对齐军士兵有着滔天的仇恨,数十人一拥而上,乱棍齐下,罗借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防暴队毫不怜悯,铁棒木棍劈头盖脸砸下,可怜曾经叱咤风云的齐青节度使、齐王军大元帅,竟然一群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在街头。
天渐渐亮了,皇甫无晋率领十万楚军开始列队进城,此时洛京依旧在戒严之中,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连接洛水两岸的大桥已经工程兵修复。
皇甫无晋骑在马上,望着这座熟悉的都城,望着一条条大街小巷,他心中感慨万千,这座大宁王朝的都城经过一次又一次战火的洗劫后,重要平静了,它将重新恢复巍立天下的雄姿。
这时,周延保上前禀报“殿下,我们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能找到皇甫忪,最后找到一名小宦官,他知道一点情况。”
他一挥手,士兵们将一名小宦官押上来,1小宦官已事先被安抚,他跪下道:“回禀凉王殿下,齐王在三天前便已经逃离洛京,齐王妃和世子在十天前便已经不在宫中。”
“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我只听说一点点,可能是蜀中方向,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
旁边的张颜年急忙道:“如果是去蜀中,很可能是从南阳郡那边先到汉中,三天时间,说不定还追得上。“皇甫无晋摇了摇头“不用追他了,把消息告诉雍京那边,让雍京去收拾他们吧!”
他又回头令道:“清理完齐军残兵后,便可以解除戒严,整肃军纪,有胆敢扰民者,立斩!”
说完,他加快马速,向皇宫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