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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初见红拂女送的半块玉的时候,就恍惚觉得见
虽征战多年,但他观察力益发的敏锐。.***后来才想到这种花纹,这种缺口的玉,当年蒙陈雪也有一块。
和蒙陈雪相见是偶然,可萧布衣从未想到过那块玉竟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块玉的另外一半,本来是文宇周所有,他说这块玉藏着个大秘密,当初文宇周喜欢蒙陈雪,就将半块玉送给了蒙陈雪,说蒙陈雪可凭这半块玉让他做一件事情,当然这里面就有表白心迹的意思。可后来蒙陈族有难,蒙陈雪本来想请文宇周出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萧布衣,替蒙陈雪解决了危难,蒙陈雪也就一直没有求文宇周出手。后来借故将那半块玉还给文宇周,示拒绝之意。
回想往事,如烟如梦,蒙陈雪有些羞涩的望了萧布衣一眼。
萧布衣也正望着她,调笑道:“看来我们真的是金玉奇缘呀。”
“什么金玉奇缘?”三女都异口同声问。
萧布衣在三女面前洋洋自得道:“想我情比金坚,和雪儿以玉结识,我们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可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蒙陈雪听夫君调笑,含羞带愧,甜蜜中带着喜悦,不由垂下头来,轻啐了一口。
裴蓓道:“其实更应该叫皮玉奇缘。”
萧布衣糊涂起来,“此言何解?”
裴蓓扳着脸道:“某人其实脸皮比东都城墙还要厚,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死缠烂打,这才抱得美人归。
”
萧布衣老脸也有些发红,讷讷道:“这个嘛……脸皮厚怎么会长胡子呢?”
裴蓓‘噗嗤’一笑,蒙陈雪不干了,“好呀,你讽刺我们女人脸皮厚吗?”
萧布衣倒没想到这个意思,忙对袁巧兮道:“巧兮当知我的心意。”
“要我说嘛……应该是黑玉奇缘。”袁巧兮打趣道。
“这玉好像不是黑地。”萧布衣苦着脸望着那半块玉。
裴蓓接道:“巧兮妹妹,这话怎么讲呢?”
“我听说某人本来是山大王,下山抢了雪儿姐姐,一路追到草原。这人还能说什么金玉奇缘,看来不但皮厚,而且心黑。”
萧布衣哑然失笑,“好你个巧兮,竟然和她们一起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来呀,家法伺候。”他作势要扑过去,巧兮慌忙躲在裴蓓的身手,四人不由笑作一团。
等笑过后,裴蓓才问,“夫君,刚才雪儿姐姐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
萧布衣这才将缘由说了一遍,三女听及和萧大鹏有关,都收敛了笑容,认真思考。
蒙陈雪道:“这个大秘密,文宇周好像也不知道。”
袁巧兮道:“会不会是宝藏有关?”
萧布衣道:“真的和宝藏有关,那我可一点也不关心了。”
“那当然,你现在坐拥东都,虎视天下,第一大财主就是你了。”裴蓓调侃道。
萧布衣肃然道:“这算得了什么?就算全天下都加在一起,又怎么有你们三个在我身边珍贵呢?”
三女微怔,转瞬又觉得欣喜。易求无价宝,难求有情郎,她们接受了萧布衣的思想,虽是三女共侍一夫,但已觉得知足,毕竟这个时代,萧布衣真的和杨坚那样,反倒让各阶层不解。听到萧布衣偶尔说句甜言蜜语,三女总能回味半天。
见萧布衣肃然的脸,眼中带笑,裴蓓恍然笑道:“原来某人今天吃了蜂蜜,所以嘴巴这么甜。”
萧布衣苦笑道:“我只怕我吃了猪油蒙了头,不然怎么总是受蓓儿你地敲打?苍天呀,大地呀,我做错了什么呢?”
袁巧兮笑道:“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本来应该一个时辰前就回来。我们已经念叨你一个时辰,这会当然有些怨气。”
萧布衣这才记得的确有此事,不过因为百姓太过热情,再加上路遇红拂女,这才晚回来一个时辰。
“被人思念的感觉,真的好。”萧布衣明白这点后,欣然笑道。
裴蓓一笑,不再说什么,四人陷入这短暂的理解、甜蜜中,萧布衣思绪还是忍不住的想着那块玉。两个半块玉,文宇周、萧大鹏、大秘密?宇文三姐妹?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裴蓓突然道:“文宇周应该和你是亲戚?”
“算是吧。”萧布衣道。
“宇文家三姐妹中,宇文芳嫁到了突厥,婆婆嫁给了公爹。”说到这里,裴蓓抿嘴一笑也觉得有点别扭,“宇文嫁给了萧大鹏,宇文芷好像一直没有嫁人?”
萧布衣想起宇文芷脸上的一刀,低声道:“她脸上被人砍了一刀……”他没有说下去,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关系。
“公爹身上有半块玉,文宇周身上也有半块玉,他们之间的联系,当然就是宇文姐妹?”裴蓓分析道。
萧布衣也是一般地想法,缓缓点头,一时间还在深思。蒙陈雪已道:“这玉里有秘密,会不会和北周复国有关呢?”
“很有可能。”萧布衣赞同道:“你们可还记得思楠几天前给我们送来的一封信?”
“当然记得。”巧兮抢着说,“她说公爹是被裴矩所逼,只能退隐。婆婆不满,这才忿然离去。婆婆此后会不会找到宇文芷,而公爹若还有情,多半也会去草原……”
分析到这里,袁巧兮无以为继。裴蓓接道:“这块玉应该和宇文和萧大鹏有关!”
萧布衣问,“那秘密又是什么?”
三女都是缓缓摇头,蒙陈雪遗憾道:“可惜那半块玉我还给文宇周了,不然合在一起,说不定能知道的多些。”
萧布衣看着手中的半块玉,翻来覆去,不得结果,更不明白萧大鹏为何要给自己这半块玉,又不说明白。叹口气,做出个结论道:“秘密多半就在草原。我爹不对我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可草原……现在如何了呢?”正沉吟地功夫,有军士来报,“启禀西梁王,府外有人说叫莫风,请求见你。”
萧布衣霍然而起,和蒙陈雪对望一眼,急急迎出府去。
莫风、箭头一直留在蒙陈族,蓦地到来,想必是有了意外。
府外站着两人,均是头戴毡帽
皮祅,风尘仆仆。虽然那两人一副草原人的打扮,一眼就认出这正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莫风黑了许多,见萧布衣上前,一拳打过去,笑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把我丢在草原这久,也不闻不问。”
箭头嘿嘿一笑,“恐怕是你不舍得回来吧?”
二人还是不改互相臭一下的习惯,兵士都看直了眼睛,暗想普天下,竟然还有人敢对西梁王出拳?
萧布衣并不介意,带两兄弟进府,路上忍不住问,“草原现在如何?”多年不见,他见到兄弟,还是兄弟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架子。莫风、箭头见到西梁王地气势恢宏,守备森然,多少都有了点敬畏之意。
“你不是让我们早点回来?裴小姐到了后,更是说形势极为险恶,让我和箭头带着家人离开。”
“你的老婆和儿子?”萧布衣看了他一眼,“怎么没有见到?”
莫风道:“我和箭头都比较想你,所以快马先行,他们还在后面,不过都很安全,有劳老大惦记。慕儒和阿锈呢?”
“他们都在守城。”萧布衣道:“慕儒到了江南,阿锈就在金城当守将。
沙场无情,阿锈都不算适应,所以……我没有让他出征。慕儒……到襄阳,也想寻找胖槐。”
“那……得志真的做了和尚?”莫风喏喏问。
萧布衣叹口气,“或许出家对他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反倒是胖槐。”
莫风、箭头互望一眼,“胖槐难道到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
萧布衣摇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风饶是乐观,也担忧道:“兵荒马乱之中,这久没有消息……”
“那真的是凶多吉少了。”箭头突然冒出一句。
萧布衣让两兄弟坐下,发现蒙陈雪等人已退下,知道她们不想打扰自己和兄弟们叙旧,对胖槐,他算是竭尽心力,可人海茫茫,天地之大,找他岂是易事?
三人默默坐了半晌,像是为胖槐默哀一样,想当年七兄弟意气风发,只想建立什么马业帝国,如今想起来,很是好笑。箭头突然道:“路都是自己选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莫风道:“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兄弟。”
“兄弟就可以随心所欲吗?兄弟就可以不用担责任吗?”箭头道:“我们把他当做兄弟,他可曾把我们当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