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思朵撅起小嘴,说出了一个含糊的音节。
“不错!不错!”
李庆安开心之极,将女儿搂进怀中亲了一下小脸蛋,不料小家伙忽然摸到了他脖子上的麒麟玉坠,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嚷着“要!要!”
舞衣见李庆安似乎对明珠不太关心,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人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庆安把玉坠从脖子上取下,托在手上,笑道:“叫一声爹爹就给你。”
思朵抢了两下,没抢过来,小嘴一咧,眼看要哭了,吓得李庆安连忙塞给她,“朵朵不哭,爹爹是逗你玩的,喜欢就送给你了。”
小家伙拿到玉,一下子破涕为笑了,小手指着玉麒麟对李庆安奶声奶气道:“羊!”
李庆安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心情不错嘛!”
帐帘一挑,如诗走了进来,笑道:“虽然病看似好了,但药必须吃,医生说,病好了也要再巩固两天。”
“没问题!”
李庆安坐了起来,接过了药碗,药已经温了,他便将药一饮而尽,如诗见丈夫肯喝药,心中欢喜,她便笑道:“喝了药,就去见客人吧!政事堂的头头脑脑都来了,在贵客房等你。”
李庆安知道他们必然是有事而来,便摸了摸女儿的头,又对舞衣笑了笑,出门去了。
如诗见李庆安对舞衣笑得有些怪异,便笑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那副表情?”
舞衣摇摇头,苦笑道:“我告诉他,大姐要给明珠和长孙家相亲,他没理会我,这会儿他又笑了,说明他还是放在心上了啊!如诗,我们来打个赌,我说明珠的相亲肯定会失败,你赌不赌?”
如诗笑道:“这有什么好赌的,当然会失败,谁家敢娶明珠?只是大姐有些糊涂了。”
“她不是糊涂,她是想得太多了。”
......
如诗和舞衣在房内谈论明珠之事,李庆安已经来到了贵客房,房内,王昌龄、裴冕、段秀实、杜鸿渐四人正说着什么,见李庆安进来,四人连忙站了起来。
“大将军,身体好点没有?”王昌龄拱手笑道。
“已经好多了,下午正想去政事堂,结果你们就来了。”
李庆安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摆摆手笑道:“大家坐下吧!”
三人坐了下来,丫鬟又给李庆安上了一杯热茶,李庆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笑道:“你们是无事不来,说吧!什么事?”
四人对望一眼,裴冕便笑道:“今天政事堂准备就吐火罗之事开会,大将军又不在,所以我们就改在大将军府上开。”
四人中,裴冕和杜鸿渐都是河西的高官,去年他们不服程千里对河西的控制,便来安西投靠李庆安,李庆安也久闻他们的才干,便重用他们,岑参被李庆安召回朝任职,裴冕便替代他出任司马一职,主管军械物资,虽然贺娄余润大骂裴冕等人误事,没有及时给他震天雷,但李庆安并不准备责怪政事堂,这就是政事堂的职责,除了调兵外,其他重要物资的调运都必须经政事堂的层层审批才能通过。
裴冕历史上曾经是李亨的右相,虽然犯了不少战略上的失误,但他能力很强,不是昏庸误事之人,他接替岑参后,将各地的军械物资一一查帐清点,整理得井井有条。
震天雷是最重要的军事物资,尽管他李庆安已特别批准,但也要经裴冕的手下登记入帐,再有专人去石国清点交割,手续非常严格,所以时间比较长,这也是正常的手续,裴冕并没有刻意拖延。
另一个人物杜鸿渐也是李亨登基时立下拥立之功的重要大臣,任兵部侍郎,后来出任河西节度使,他在安西出任判官,权力很大,如果他认为王昌龄下发的某项政令不妥,便可以直接驳回,交安西政事堂讨论。
李庆安本来也打算下去政事堂和大家谈一谈吐火罗之事,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正好可以开会。
这时段秀实先开口道:“大将军,我们上午也商议过,吐火罗的战略地位实在太重要,从各个方向都威胁到我们的利益,对我们牵制极大,吐蕃军有了粮食供给,我们很担心吐蕃会继续增兵吐火罗,如果到了明年春夏再开战,恐怕难度就会增大,要尽早图之。”
旁边的王昌龄也道:“我们有足够的军械粮草,各地兵力能汇集到十五万,又有吐蕃军远不能比震天雷,趁吐火罗人民心不附,所以我们建议尽快发动冬季攻势,将吐蕃军赶出吐火罗,减轻波悉山银矿的压力。”
李庆安沉思了片刻,缓缓道:“你们说得都不错,我也在考虑尽早图之,但我很担心一件事。”
“大将军担心何事?”裴冕问道.
“我很担心大食军会介入吐火罗。”
李庆安停了一下,又道:“实不瞒各位,我已分别遣使前往拜占庭和大食,去试探他们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