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洪岸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措手不及,被淋了一个正着,整个人从座椅上跳起来,疼得哇哇叫。
黄玲哈哈大笑,状若疯狂,样子十分的吓人。
她用手指着窗外,道:“邵洪岸,你想曝光,你就去曝光啊!你以为老娘我怕?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在德高混得累累如丧家之犬,如不是陈京主任高抬贵手,你早就他娘的蹲号子去了!”
黄玲越说越激动,也不管茶楼里的东西是谁的,拎起东西就砸,邵洪岸刚刚被烫,又要躲闪对方的袭击,一时手忙脚乱。
“你住手,住手!先住手!”邵洪岸连连摆手嚷道,一脸的狼狈无奈,刚才的气焰已经消失到了九霄云外了!
黄玲泼妇脾气犯了,哪里能住手?邵洪岸越叫,她越是不住手,只片刻功夫,屋里面就是满屋狼藉,不成样子了。
所有的东西砸完,砸无可砸了,黄玲气喘吁吁的终于住手,她凑到邵洪岸面前,双眼发红光,咬牙切齿的道:
“邵洪岸,老娘告诉你,老娘这一辈子,跟你没完!你有种的就今天杀了我,如不然,你这一辈子就甭想安宁!老子要搞得你家破人亡,要搞得你身败名裂,要搞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八度,道:“实话告诉你,老娘当初离开德高,就得益于陈京主任的安排!陈京是啥人?整个楚江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干部,你跳梁小丑,也想要跟他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照我说你他娘的跟他提鞋都不配,给他舔屁眼,人家还嫌你舌头糙,我呸!”
黄玲一口浓痰直接吐到邵洪岸身上,迅速摔门而出,只听外面“蹬,蹬”的脚步声,顷刻间便已经走了。
邵洪岸早已经麻木了,他脸上手上被烫红一片,一身西装笔挺的衣服上面全是茶渍和水渍,本来油光可鉴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尤其是那一口浓痰,在头发和衣服上都沾着,让人恶心到发寒。
邵洪岸浑身气得发抖,脸上扭曲成一团,心中各种恶毒、残忍、凶狠的念头交织在一起,最终全都化成了无可奈何!
对邵洪岸来说,他当年可是德高最知名的人物,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时候的风光是一时无两。他哪里经历过今天的狼狈?
“陈京!”邵洪岸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恨不得一口把这个名字连带这个人嚼碎,吞下去,连骨头渣子都不吐出来。
他想想自己,自己能够有今天,全都是拜陈京所赐。
当年在临星,如不是陈京和伍大鸣,他断然不会被逼离开,现在还在那里逍遥呢!
从临星出来,进入三江地产,如不是陈京作祟,三江地产也不会遭遇现在的滑铁卢,他和邵坤也不会这般累累如丧家之犬。
还有今天,黄玲那个娘们算个什么东西?当年邵洪岸想玩这个娘们,那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费任何功夫。
可是现在,这娘们竟敢直接跳到他头上拉屎撒尿,竟然敢搞出这么一出来,这不是陈京作祟,这女人能翻天?能有今天这般嚣张跋扈?
此时的邵洪岸,就像一匹受伤的恶狼,他一屁股坐在已经凌乱不堪的沙发上,自顾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脑子里面想,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今天有他邵洪岸受泼妇之骂,他终有一天,要改变现在被动的格局,要让所有人重新审视他的存在。
他这样一想,心情似乎舒畅的一些,他开始默默的用餐巾纸清除身上的污渍和那抹让人恶心的浓痰。
“叮,叮……”腰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他从腰上将手机拿下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邵坤的声音很低沉:“洪岸啊,德高企业界团拜会,我们不能够缺席!这样吧,我在楚城还有点事,你回去应付这件事吧!”
邵洪岸脸色一变,脖子上青筋都要绷断,他长吸了一口气,道:“行吧,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处理!”
德高企业界团拜会,这是德高市委书记伍大鸣亲自率领班子成员要到场的,年年都是这个做法。
能参加团拜会的,都是德高企业界精英,一般的人和公司没有资格参与到其中。
以前,这个事儿是个露脸的事儿,但是今年对三江来说,参加这样的会,就是去被人羞辱去的。
现在的德高,谁都知道三江地产搞的是鬼屋楼盘,虽然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这种观念已经在改变。但是三江地产从进入德高,一直就高调,第一年就把几家德高的本土企业压在了下面。
树大招风,才高遭忌,三江以前的高调,造就了其现在的四面树敌,别人到处落井下石的窘境。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报应来了,只是这个报应由邵洪岸来承担,这对他来说似乎太残忍……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