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徐兵,我向您汇报荆江的一切情况,我昨晚……”徐兵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像是犯了。吃的毛病。
吕军年倏然一惊,然后肚子里的怒火蹭一下升腾了起来。
好个徐兵,发生这么多事,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到现在才汇报。昨天晚上他干什么去了?
冯博毓扯淡说自己的电话不通,难不成徐兵也说没办法联系到自己?
一想到这些,吕军年就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像傻瓜一样跑到玉山温泉,自以为自信满满,殊不知在别人面前自己就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殊为可笑。
吕军年觉得自己今天的脸面都丢尽了,而这一切都坏在徐兵这家伙的后知后觉上面。
对着电话,吕军年就是一通狂骂,徐兵在电话那头被骂得头有些晕,却一句话都没回嘴。
他隐隐还记得,就在几天前,吕军年还通过电话对他传授机宜,徐兵也是彻头彻尾的在贯彻吕军年的意志。吕军年想把势力经营到荆江,徐兵就是他的代言人。
可是现在,一出问题,他就翻脸不认人。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徐兵的身上,称一切过错都是因为徐兵的无能和愚蠢。
徐兵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懒。
在荆江他斗不过陈京,远远不是陈京的对手。
在省委层面上,吕军年看上去风光无限,风头很劲。可是任他千变万化,却挡不住伍大鸣看似柔和,实际上杀机漫天的太极推手。
现在从上到下都败得一塌糊涂,难不成整个黑锅要自己来背,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切都太沉重了。
发泄了一通,吕军年渐渐的心情舒畅了一些,也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道:“徐兵,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是当务之急。你们荆江的某些人说得比唱的好听,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我就想问你们一句,荆江船厂的改制究竟怎么进行?
荆江是不是要拆分出售。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一条路,荆江船厂的数万职工的安置怎么完成?
我告诉你徐兵,如果这个工作做不好,你们的工作就是华而不实。说什么打击**,整肃国企,实际上就是利用舆论的影响来压制群众〖言〗论,来愚弄群众。这个定性会很严重。
这个问题你考虑了没有?你市委常委会的决策考虑过这个没有?”
徐兵愣了愣,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吕〖书〗记,这个问题真的没考虑过。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咱们忙活了这么一大转,最后还是解决不了荆江船厂的改制问题。
还是要拆分出售。解散全体职工,逼迫职工下岗,我们不能算成功!”
徐兵脑子里面飞转,觉得自己似乎终于揪住了陈京的一个弱点。
陈京在常委会上誓言旦旦的说荆江的两家大型企业,一个要重点支持,一个要果断壮士断腕。
荆江船厂就是要果断丢包袱的企业,正因为这一点,才给了很多人空子钻,才有了震动全省的12.26**。
如果现在陈京绕了一大圈,这个问题还是不能解决,那他玩的不都是huā里胡哨的huā活儿?
徐兵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和,脑子里各种零碎的思绪他需要马上整理。
而在这个时候,吕军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徐兵摔掉电话正要破口大骂。
一抬头却发现杜修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了,他猛瞪了对方一眼:“老杜,你想吓死人啊,像幽灵一样,来去无声无息的?”
杜修慎尴尬的挠头,刚才他已经故意加重脚步了,可是徐兵竟然毫无所觉。
他咽了一口唾沫,凑到徐兵身边,压低声音道:“市长,你让我查的那篇文章的撰稿人,我……我认为应该是〖书〗记亲自操刀的,〖书〗记……”
“什么?”
徐兵脸色一变数变,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座椅上。
昨晚他看了网站上那篇洋洋洒洒近万字的类似檄文一样的所谓纪实报道,他就觉得全身毛孔竖起来,不寒而栗。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东西究竟是谁写的?他上班就让杜修慎去查这事,没想到……
徐兵猛然想到陈京“陈阎王”的大名那可是人家在岭南闯出来的,他以前在楚江可有“楚江第一才子”的妄称,论口舌功夫,笔杆子功夫,陈京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