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鸣风认为,对这样的行为要严厉的批评,甚至最好是追究相关责任。
汪鸣风在常委会上公开指责荆江工作,这个消息也迅速在楚江传开,一时陈京和汪鸣风交恶的传言甚嚣尘上。
陈京听到这个传言,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他和汪鸣风意见有分歧,那都是对事不对人,怎么被汪鸣风一闹,就成了两人交恶了?
陈京有冲动想给汪鸣风打电话问一下情况,但是这个电话他终究没有打出去。
荆江的工作一切还得靠自身努力,工作出了成绩,自然一切都不是问题。
工作遇到了困难,没有问题也会有问题,这就是现在的现实情况。
一把手不好当,穷人的家更难当,陈京现在是深有体会。
不过好在他骨子里面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遇到了困难,陈京向来都是愈挫愈勇的性子,现在的困难很多,更是激发了他无限的激情。
什么才是踏踏实实的干工作,现在就是踏踏实实的干工作,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瞎扯淡,陈京也不在乎外面怎么议论。
一件事情要做好,要认真贯彻自己的意图,总会伴随着争议,这没什么可说的,陈京对这些都看得很明白!
……
刚刚下了一场春雨。
尽管现在已经是红日高照了,棚户区的小道上却依旧泥泞不堪。
陈京背着双手,走得很悠闲,和往常一样,他来到了夏永贵家的小院。
夏老头正在院子里面编框,一看见陈京进门,他立刻扔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过来,头却扭向了身后:“春丽,快点泡茶,陈书记来了!”
陈京摆摆手道:“夏老伯,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是随便走走,我路过看见你们家院子门开着,就进来了!”
夏老头有些激动,道:“陈书记,您这么大的领导,能够常出来看看咱们这些穷人,我老夏活了一辈子,您是头一个!家里的条件寒碜,招待不好!”
夏老头和陈京握手,转身就去屋子搬椅子。
这一次他搬了一把崭新的藤椅,四平八稳,看上去特别的舒服。
夏老头请陈京坐下,道:“书记,上次您过来,家里椅子都没一把,实在是不好意思。小青现在重新上学了,这娃争气,周末还被老师安排给其他孩子补习功课,一月能挣一百多块呢!
这椅子就是小青在他们学校旁边买的,说以后陈叔叔来了,就有椅子坐了,不用在坐躺椅了!”
陈京愣了愣,用手轻轻的抚摸椅子的扶手,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小青现在学习成绩好,我就放心了!学费减免的事情,因为没遇到多少问题吧?”
夏老头嘴一咧道:“哪能呢!不仅没遇到问题,学校领导了解了我家的情况,还在学校食堂给小青的妈安排了一个做饭的工作,一月可以挣八百多块。平常还发福利,这孩子读书的事儿,算是有着落了!”
陈京点头道:“那就好!我最近了解了一下,咱们棚户区像你们这种家庭不少。我们正在努力逐渐解决大家的困难。可能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我相信,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夏老头连连点头,道:“书记,您说的话我信,您心里是有咱们这些穷人的。自从上次您到我家以后,咱们周围很多街坊邻居都念着您的好呢!都说您是好官,是清官。
荆江在您的治理下,肯定会越来越好,咱们将来的生活可有盼头了!”
陈京轻轻的笑了笑,颇为尴尬。
今天他心情实在不好,才出来转转。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就走到了这一块棚户区。
在这个地方,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荆江最底层的社会,老百姓究竟是过的什么日子。
老百姓都过成这样了,自己的面子也好,威信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狗屁也好,那都是他|娘的遮羞布。
陈京对荆江船厂的处理,到这一刻他信心更加坚定。
荆江不是富得流油的地方,恰恰相反,荆江穷得很,在这种时候,贱卖国有资产,把价值百亿的企业拱手送人,还倒贴帮助收购方解决债务。
这哪里是合作?这简直就是出卖荆江的利益。
汪鸣风终究还是太心急了,他脑子想的是什么?他脑子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快速在楚江班子中站稳脚跟,一门心思的就想着怎么露脸。
这样的领导干部,让他露不成脸,露露屁股又何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