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峥嵘初lù第六十节转进
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既在等待也在思索着问出的这个问题,北狄人高手水准究竟有多高,他们武道之源来自何处?他们是怎么在无声无息间就崛起在北方荒原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大晋来了一个难以忍受的下马威?自悟证道的野狐禅,还是……?
“他们的高手道法通神,已具有天境水准,而且恐怕还迈过了天境初期的界限,至于他们武技渊源,我个人感觉应该与佛宗有更为密切的关系。”谢震天小心的筹措着措辞,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像méng太奇和赫连勃勃展现出来的力量是否真的源于佛宗,只是偶尔听得只言片语中的名头似乎和佛家偈语有些瓜葛,是不是挂羊头卖狗ròu,就不是他眼下的水准能企及的了。
谢震天话语一落,整个房间里似乎又恢复了生机,弟子们唏嘘感叹着北狄人的异军突起,担忧着东土修道面临的挑战,但是赵井泉却没有听到那个叫德文兄的男子发出的声音,嗯,宋德文,鹤鸣师伯的头号弟子,据说亦有天人之资,有点意思。
摇了摇头,赵井泉甩开了很多无聊的想象,悠哉游哉的走进了中庭内院,太素、雷抱松和鹤鸣以及两外两名掌院道师已经在这里等候自己了。
倒不是赵井泉托大拿捏,几位掌院在太素掌mén的率领下回拜了蔚州官府和鹰扬军,这一大转没个两时辰下不来,赵井泉也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场面上的事情还轮不到自己出面,也乐得清闲。
太素的脸sè相当复杂,当雷抱松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毫无保留的介绍之后,他就一直在考虑如何来应对或者说利用目前的局面。
当北狄天师道三大天师伏击白云宗的消息传回青华mén时,他就意识到了整个大晋恐怕要迎来一个剧烈的动dàng期,而对于尘封太久的青华mén来说,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在他见识到了朱mén的风光之后,这种急迫的焦灼感就一直炙烤着他的心。
如果说白云宗的嚣张还有些借助龙骧军狐假虎威,那么朱mén的强盛就真的让太素意识到了青华mén与这个几十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字辈的新兴mén派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拉大,如果继续放任这种现象很难说青华mén还能不能在六大宗mén这个序列里保持下去。
在京都朱mén四子的风采甚至完全压倒了带队的朱mén宿老们,倒不是说朱mén四子的进境已经超越了朱mén九老,但是朱mén四子以及其他俊彦表现出来的异彩纷呈的确让太素大受刺jī,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二十年来的确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封山闭关以求jīng进这一策略无疑是最为愚蠢的,所幸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鹰扬军进入蔚州就是一个莫大的契机,所以当青华mén出现在蔚州时,太素便迫不及待的率领着大批弟子日夜兼程向蔚州赶来,白云宗的失手就是青华mén的机会,更何况还有鹰扬军这个后盾。
只不过太素觉察到契机,却没有想到北狄人的狡诈狠毒,如果不是赵井泉的考虑周全以及一连串的意外事件,青华mén只怕一样也只能看到机会从自己指缝间溜走,只留下一片凄惨。
“坐吧,井泉。”太素的脸sè是从未有过的和蔼,眉目间满是喜悦,“真是难为你了,抱松师弟和我说了,若不是有你的全力帮助,这一次我们青华mén怕是要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难,不过这也让我们青华mén弟子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和磨砺,若非如此,岂能有像井泉、擎宇和震天这样的弟子成长起来?”
“师伯言重了,此次全凭抱松师伯坐镇指挥,才能从百死一生中闯出一条血路,弟子身为青华弟子,自然不甘后人,尽微末之力,何敢言功?”赵井泉脸sè很恭谨,语气中也是平和淡然,并不见半点骄矜之气,倒是让在座几人都是相当满意。
尤其是两个掌院道师对于赵井泉了解并不多,虽然听得雷抱松再三强调赵井泉在此次出行幽州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但是始终有些不太相信,倒是鹤鸣看往赵井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