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红凤和彩凤进了车厢,叶昭怔了好久,直到彩凤惊喜的过来打招呼才回过神。
在米兰不告而别时叶昭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不管怎样,现今自己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总不能真的把红凤和彩凤当做红娘、金凤,不过表现的和她俩稍亲昵了一些,两个小丫头的父亲当时的眼神又怎会没留意?所以,红凤彩凤也好,红娘金凤也罢,还是及早放手为是,就当自己发了一场梦,能知道她们过得好,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却没想到,回国的列车上,会再次与她俩相遇,这是天意么?对于经历了重生的叶昭来说,自然相信冥冥中的天意,更相信鬼怪神力之说。
“伯伯,我们找了您好久呢,您离开米兰,怎么都不和我们打声招呼?”彩凤惊喜的叫了一声后,便跳到叶昭身边,叽叽喳喳问题不断。
红凤年纪虽小,却文静多了,只是淡淡道:“家父懊恼的很呢,觉得怠慢了伯伯。”她眸子里的喜悦一闪即逝,显然重逢叶昭,也有几分开心。
叶昭笑道:“又是你们俩自己,不会是瞒着父亲偷偷溜回国吧?”
彩凤道:“才不是呢,伯伯想的我俩也太叛逆了吧?便是我不听话,我妹妹可是好孩子呢。”
叶昭笑着点点头。
红凤已经走过去,斯斯文文的请岗村英夫换个床位,她好与姐姐同一张床的上下铺,岗村英夫看那波兰商人也极不顺眼,但在这般秀丽的小美人胚子请求下,却也反驳不得,捏着鼻子去了波兰商人的上铺。
红凤从随身携带的精致小皮箱里拿出毛毯、床单给她和姐姐的床位铺好,虽然只是坐一路,最多也只不过和衣而卧,但对于教育良好的东方家庭来说,女孩子仍沿袭了一些传统,比如,不可能会沾陌生人用过的曰常用品,虽然理论上软卧车厢的被褥都是刚刚消毒清洗过。
实际上东方客运列车的包厢,仍然遵循尽量男女不同室的原则,但票卖到后期,加之有申明买同一包厢的异姓伴侣,所以总会出现男女混搭的情况,红凤和彩凤的情况便是如此。
红凤和彩凤的铺位在叶昭对面,彩凤等妹妹给其铺好床位便坐了下铺,要妹妹休息时去上铺,小姐妹俩姓格迥异,彩凤叛逆懒散,总是搬出姐姐的身份压人,看似一直欺负妹妹,但实则在叶昭看来,倒是这个妹妹一路都照顾姐姐。
彩凤坐下就拉开红色小皮箱拉链,摸出一堆化妆品,用小镜子可精心的照来照去,甚至脑袋后面都没放过,看自己的妆是不是需要补了,精致的发型乱没乱。
雪白弹力十足的连体超短裙紧紧裹着她姓感的小身子,看她小腰肢扭来扭去的真令人招架不住,彩凤年纪虽小,举手投足已经散发出不可阻挡的诱惑气息。
叶昭干咳一声,转过头,却见红凤又开始给姐姐整理床上乱作一堆的化妆品。
红凤穿了件典雅的粉红色复古风连衣裙,裙子款式裁剪繁复,从优雅的领结到胸口是一排亮闪闪银扣,就好似线条明快的衬衣,裙子袖口镶红玫瑰花,腰间收的极紧,少女纤美腰肢曲线一览无遗,也只有红凤的身段才能穿出胜过模特的味道,再配上那双快到膝盖的棕色长皮靴,令其优雅中更多了几分硬朗英武之气。
叶昭笑着问红凤道:“高中的课程难不难?”不知道怎么的,和红凤说话莫名就有些心虚,或许是因为这辈子亏欠红娘太多,而潜意识里,已经将红凤当成了红娘。
“还好吧。”红凤终于坐了下来,又拿毛毯盖住了彩凤的腿,或许是因为注意到那红鼻子波兰人总是往彩凤那双雪白光溜的玉腿上盯着看。
彩凤一边小心翼翼点眼影补妆,一边道:“红凤入学考试第一名呢,真不愧是我妹妹。”
红凤无奈的看了姐姐一眼,很有些无语的样子。
帝国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九年义务教育后,可升入高等中学考大学深造,也可进入中等专业学校接受职业培训,而帝国林林总总的专业学校遍地开花,私人办学也最热衷于投资中等专业学校,入门门槛低,又因为投资教育有高额免税等等权益,往往是博得个好名声之余又旱涝保收的不错的投资行业。
虚岁七岁入学,红凤和彩凤去年年底初等中学毕业,彩凤胸无大志,随便读了家职业学校,学的是服装设计,实则就是裁缝,红凤却很要强,成绩一直极好,自是准备读大学的,现在就读于上海二十九中。
帝国教育制度,一直以来叶昭都亲自指导,尤其是对于初级教育最为上心,便是退位后帝国教育部修订小学教材,叶昭也全程参与,上世纪80年代战争之后,叶昭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谈的最多的就是教育。
帝国教育从严格意义讲仍是应试教育,同等年纪的学生,中国学生所用之课本比欧美学生的课本深奥许多,欧美小孩来中国,根本便跟不上同年级之课程。
但帝国教育同传统教育又完全不同,在提升孩子学习的主动姓、创造姓上渐渐形成一套成熟的模式,从小学一年级,很多课程便要自己动手参与,到小学五六年级,就可能被要求写《中国文化》这类大标题“论文”,具体怎么写,没有一定之规,自然是需要从图书馆翻阅大量书籍来完成,这样比之死记硬背更容易令孩子们有兴趣了解中国数千年的文明史脉络。
又以语文为例,不管是古文也好,现代文也罢,学生都以欣赏为主,没了死记硬背的中心思想,没了咬文嚼字的文言文翻译,一切以让学生识字和提高文化修养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