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傲胡思乱想,从外头丢来一堆衣物,沈傲一看,是自己的,听到蓁蓁在床外道:“沈公子快穿了衣衫吧。”
穿衣衫?就在床底下穿?沈傲顿时无语,这床底下的空间这么小,怎么个穿法?莫非用软骨功?可是沈傲不会啊!
“看来蓁蓁小姐深谙此道,好,有空叫她来示范下。”沈傲心里邪恶地想,光着膀子从床底钻出来,还是到外头去穿比较清凉一些。
见沈傲钻出来,蓁蓁大窘,连连退开,口里道:“你……你……”连忙把俏脸别过去。
沈傲一边穿衣,一边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了?蓁蓁小姐,我这么大个男人,你叫我怎么在那里穿衣衫?本公子是体面人,是不是?孔夫子曾说过,衣衫如老婆,因此穿衣要格外细心,在床底下,非但亵渎了本公子,更是亵渎了我的衣……,不,妻子。”
哇哈哈,本公子很体面吗?暂时还不觉得,不过嘛,管他呢。
蓁蓁听着他这样胡扯,顿时疑惑道:“孔圣人说过这句话吗?”
沈傲将衣衫穿上,整了整仪容,瞬然之间,整个人从一个登徒子一下子变成了儒雅翩翩的俊公子,可惜手边的扇子不知丢哪里去了,否则那扇子轻摇,更增几分倜傥。
“孔圣人没有说过吗?噢,那我可能忘记了,反正不是孔圣人,就是王圣人,或者沈圣人说过,我这人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所以许多东西记得不牢。”
沈傲满口胡扯,慢慢地欺身上去,笑吟吟地道:“昨夜没有瞧清蓁蓁姑娘的模样,今日清早见了,才发现蓁蓁姑娘这样美。”
蓁蓁连连后退,这个男人,在她眼里仍有许多陌生,想起昨夜的疯狂,她顿时俏脸羞红,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只是沈傲的形象并不坏,只是颇有些无耻,可是这种无耻,又有些恰到好处,嘴里口花花的,可是举止倒还不太过份,没有引起蓁蓁太大的恶感。
蓁蓁微微低下头,喃道:“沈公子自重好吗?”
沈傲咳嗽一声,话说现在的情景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对,一夜夫妻百日恩,蓁蓁似乎没有这么快接受自己。
不过沈傲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便是笑吟吟地退开半步,道:“蓁蓁姑娘,昨夜我们都喝多了,多有得罪,是沈傲的不对,不过请蓁蓁姑娘放心,沈傲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从今日起,我要追求蓁蓁姑娘。”
“追求?”蓁蓁呢喃着沈傲的话,旋即明白了沈傲的意思,脸上生出些许绯红,她的性格虽说暗弱,可是阅人无数,那些讨取莳花馆艺伎欢喜的公子哥,别看平时殷勤得很,等到滚上了床,第二天便如没事一般地大摇大摆离去,艺伎、艺伎,但凡沾了个妓字,又有谁真正放在心上,男人们要风流,要快活时和你浓情蜜意,可是真得到了,谁又愿意多看顾你一眼?
也正是如此,那些公子、相公,官绅王侯,蓁蓁一个都瞧不上,其中不缺风流潇洒之辈,却没有一个是赤诚的。
想到这些,蓁蓁壮起勇气抬眸,看着沈傲认真的模样,那嘴角微微弯起,竟是对着她笑,她毕竟是女儿家,顿时有些慌了,心里想:“他……他真的和别人不同吗?不是刻意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有了这些疑问,蓁蓁的眼眶中泪水打着转转,她刻意的让自己坚强一些,甚至心里在想:“自己既是命苦,做了妓户,还能强求什么?早晚都有今日,莫非还要一直冰清玉洁吗?”
如今沈傲说出这番话,语出赤诚,让她一时间生出些许的暖意,她毕竟还是少女心性,看多了才子佳人,难免会有憧憬,眼前这个公子,相貌很好,又精通鉴赏,学问自是不差的,至少,至少总比那些一掷千金的无知草包要强千倍万倍。
她低声哭泣起来,沈傲趁机过来,有机可趁,他怎么能放弃,一把将她揽住,另一只手为她擦拭泪珠儿,口里安慰道:“蓁蓁不要哭,你再哭,脸就不好看了,将来怎么嫁出去?”
蓁蓁抽泣道:“我这样的身份,还谈什么嫁人,被哪个公子瞧上,能纳做妾室,就已是心满意足了。”她暗自感怀身世,同样是人,为何有的是闺阁小姐,不需读书,不需懂得诗词和音律,就能做正室夫人,而自己纵然再有才情,却又如何?将来还不是为人驱使奴役?
沈傲板着脸道:“蓁蓁说的是什么话,谁说你不能嫁出去的?不过事先说好,我这个人很吃醋的,你要嫁人,也只有嫁我,否则我吃起醋来,只好上山去做个好汉,带着兄弟回来抢亲了。”
蓁蓁被沈傲的胡说八道逗笑了,旋即想起沈傲竟揽着自己,很不适应的轻轻挣脱开,低声道:“公子手无缚鸡之力,也作的好汉吗?”
沈傲被刺激了:“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了?做个狗头军师总行吧!实在不行,我还认识个很厉害的小和尚,本公子拿两根棒棒……不,糖葫芦,收买了他来抢亲也是行的。”
沈傲这样一说,倒是突然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小和尚很容易收买的,一根糖葫芦,保准叫他乖乖就范,莫说是抢亲,就是杀人放火,那也是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