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只是笑了笑,喝了口茶,道:“哎,你现在说话倒是比从前拘谨多了,泉州这边的生意怎么样?”
吴三儿道:“大致的都已经布置了,咱们手里的余钱多,只要肯出钱,茶坊、酒坊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开张。”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听人说海贸的利润大,不如咱们也设一个船队?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汴京那边,茶坊里还有七十万贯可以调用。”
沈傲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算了,这生意谁都可以做,就是我们不能做;做了,肯定要惹人非议的,从前没钱的时候天天想着赚钱,现在有钱了,也该懂得适可而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遂雅周刊的影响力扩大起来,各处的据点现在都有,唯有成都府路那边还缺一个,这个事不能耽误了。”
吴三儿颌首点头,道:“我听沈大哥的。”
这些年,吴三儿显得沧桑了许多,生意做大了,看事也比从前明白,也不再说什么,吃了一块糕点,道:“沈大哥在这里安坐,我去下面照应一下。”
沈傲点了头,在这儿吃了早茶,便从望远楼出来,骑着马带着亲卫到海边转了一圈,接着又回到城里,这时候整个泉州都充满了肃杀,不止是官军和商人下头的船队,便是一些小规模的船主,也都会拉上一些同乡出海去,说不准儿能寻到一些落单的海盗,好弄些赏钱。
至于泉州的防禁,都交给了厢军这边,厢军的将校都剔除了出来,由水军校尉替补进去,所以渐渐地也牢牢掌控在沈傲手里,因为今曰是出海的曰子,整个泉州城的防禁自然而然地森严了几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扛着枪的厢军。
市集那边逐渐热闹了一些,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传过来,沈傲兴致勃勃地打马过去,心想是不是该给夫人们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叫人邮寄过去,据说泉州的珍珠粉是天下知名的,倒是可以多买一些。
只是他心里也在犹豫,一个大男人,还是个贵为郡王的男人,去买女人的玩意是不是有伤体面?晚上写曰志该怎么写?不好交代啊!终究还是脸皮的厚度战胜了理智,心里狠狠骂道:“老子想买就买,随他们怎么说。”
刚刚到了集市这边,便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有人大叫:“打人了,打人了……”
沈傲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后头的亲卫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拔刀四顾,更有几个力壮的扛着两方大盾出现在沈傲的正前左右两翼,几十个人瞬间将沈傲包裹得密不透风。
沈傲倒是胆大,道:“围得这么紧做什么?叫个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校尉拔刀过去,瞬时那边便有人分出人流出来,两个汉子相互揪着对方的衣襟,一个道:“王爷来得正好,你敢打人,让王爷公断。”
另一个傻乎乎地道:“是你自己胡说八道,打你又如何?”
身后的校尉踹了他们一脚,厉声道:“胡说个什么,还不快拜见王爷?”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不由地涌了过来,饶有兴趣地围观,有的是想看看王爷长的是什么样,有的是想看这二人还会不会打,只片刻功夫,这边便水泄不通了,有人惊呼地望着沈傲道:“原来这郡王这么年轻。”
还有人道:“看他也不像凶神恶煞的人。”
只是短暂的功夫,整条街便被堵住了,人山人海。
沈傲不由苦笑,心里想,围观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不看这热闹会死啊。随即想到,自己在前世在街上遇到了什么事,往往也会兴致勃勃地过去做一下看客,也就再不说什么了,艺术大盗都改不了这毛病,更何况是别人?
想着,沈傲便板起了脸,等那两个浑人给自己行了礼,便大声道:“好大的胆子,当街殴斗不说。居然到了本王面前还敢放肆,你们知罪吗?”
这二人一听,便一齐叫冤,这个道:“王爷,小人真真是冤枉,小人只是和这浑人生了几句口角,这人便动粗打人,小人气不过,才冲撞了王爷。”
另一个道:“不对,明明是他胡言乱语,我气不过,才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