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里几个字,小吏二话不说,其他几个继续拦着,一个人已经飞快去报信了。
杨碧儿要走,小吏们却不肯,说是公公稍待,我家知府马应龙和水师指挥大人早已吩咐过,说是宫里来了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杨碧儿一头雾水,心里想,杂家来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他们怎么知道宫里会来人?随即一想,便大致知道了原委,都说泉州这边和平西王关系匪浅,肯定是平西王怕怠慢了杂家,特意叫他们来做东的。
平西王,杨碧儿是万万不敢怠慢的,若说杨戬是他的干爹,这平西王也算是他的……咳咳……干姐夫了,当然,他和这个干姐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关系远着呢,杨碧儿不能得罪的三个人里头,陛下是一个,干爹是一个,平西王也是首屈一指的一个。
因此虽是心急火燎,却也不好说什么,过不多时,便有一队队官差过来,拥簇着一顶小轿,轿子里钻出一个人,正是知府马应龙,那马应龙快步上了码头,一见到杨碧儿,便立即挽住他的手,笑嘻嘻地道:“公公舟马劳顿,辛苦,辛苦。”
杨碧儿无法,只好和他寒暄。
再过一会儿,又是一队水兵拥簇着一个指挥打马往这边来,却是南洋水师指挥杨过,这杨过从前是水师教头,如今调拨到这边来,算是平西王的贴心人,铁杆的平西党,翻身下马,青铜色的脸上如沐春风,飞快过来狠狠地一拍杨碧儿,道:“杨公公,早知道你要来,叫人苦等,走,到高远楼去,鄙人和马知府做东,少不得要给杨公公接风洗尘。”
杨碧儿要婉拒,马应龙还好,杨过这边却违拗不过,拉扯着他就走,不忘大剌剌地道:“杨公公这般客气,是瞧不起我这粗汉吗?”
连拖带拽,总算把杨碧儿拉去了望远楼,接着便是酒过三巡,寒暄唏嘘,待差不多了,杨碧儿已是醉醺醺的,这时候有天大的心思也都放下,被人扶着去歇息去了。
杨碧儿一去歇息,马应龙和杨过便默契地到了一处厢房中去喝茶,二人对视一眼,眼眸里都带着玩味,杨过先道:“马知府,是不是该给段知军传信了?”
马应龙颌首点头:“那段海聪明着呢,只怕早已动手了,不过传个信是应当的。”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道:“据说那蔡家兄弟已经到了福州赴任,也该给他们放个消息了。王爷这一趟不容有丝毫差错,搬倒了蔡京,咱们就是大功一件,杨指挥,这杨碧儿无论如何,也得在泉州耽搁三天,这种事……哈哈……”马应龙笑了起来,道:“这种事老夫做不来,一切都落在杨指挥身上了。”
杨过也是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明曰再请他喝酒便是。本来嘛,武备学堂的规矩,是不准喝酒的,到了这南洋水师,王爷也不准我喝,可是眼下只能破戒了。”
马应龙莞尔一笑,道:“其余的事,就全看那段海了,说起来这件事办好,段知军才是头功。”
杨过挑了挑眉道:“计较这个做什么?大家都是给王爷效力的,王爷好,咱们也好,其他的事,不必计较。”
马应龙微微一笑道:“杨指挥说的是,怪只怪马某不是兴化知军。”
杨过就笑道:“真要叫你去兴化,只怕你早就哭爹叫娘了,泉州才是一等一的地方,比那苏杭的知府都不惶多让,好啦,水师还要艹练,杨某先回水寨去,有什么消息,立即通报就是。”说罢,大剌剌地站起来,转身便走。
马应龙留在这厢房里喝了口茶,随即叫了个人来:“去福州,把消息传出去,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