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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难得,被人打上门来,又岂会罢休,怒气上涌,便不管不顾,心中杀意翻涌!
“好一张臭嘴!”萧月生轻哼一声,屈指一弹,手中小拇指大小地石子化为一道淡影,直袭捂腕而立地纪天北。
石子奇快无比。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根本容不得躲避,“啊”的一声,顿时响起一声惨叫。
萧月生第一指弹出,正中他手腕,将其长刀击落,他尚可硬生生忍住痛苦,未曾叫出声来,但这第二弹。却是他的牙齿,实是忍无可忍,不由自主的惨叫。
“好朋友,看刀!”萧月生身旁的纪天南看到形势如此,再无缓和之可能,先下手为强,刀光一闪,直劈向萧月生,奇快无比。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一点寒芒闪过,随着萧月生膝上长剑归鞘,纪天南呆然而立,快要劈至萧月生右肩之刀缓缓滑落,跌落于地,随之,他亦轰然倒地,仰面朝天,无声无息。
“大哥——!”纪天北大急,放开捂着嘴地大手,惶然急叫,嘴唇鲜血淋漓。
纪天北心神大乱,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从未分开,骤见大哥无声无息,顿时六神无主,急忙上前。
萧月生淡淡一哼,一道寒芒再次在火光下闪起,一晃而逝,长剑归鞘,纪天北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跌倒于其兄之旁。
事情仅在几息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当林晓晴反应过来,已是声息俱无,唯有两人静静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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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们……?”林晓晴小心翼翼地问,伸着秀颈,想要看清隔着师兄的两人究竟如何了。
“死了!”萧月生淡淡回答,扫了西角那几个小孩一眼,目光温润,带着镇静与温暖的力量。
“死……死了?”林晓晴吃吃而语,指着地下的两人,娇媚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师兄,想从他的表情弄清真假。
“死两个人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萧月生轻叱了一声,眉头微蹙,似是死了两棵无关紧要的路边小树。
“可……可是……”林晓晴仿佛忽然口吃,话也说不利索,不复口才便给,八面玲珑地风范。
“行了行了!”萧月生拿起膝上地书,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冷哼道:“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萧月生的这两剑,将剧烈地咳嗽打断,他们好奇不已,但只是以为萧月生正在说笑呢。
萧月生的神情实在不像是杀了人,表情毫无变化,丝毫没有狰狞之态,一点儿也未露凶气。
林晓晴想到刚才纪氏兄弟的所作所为,实是该杀,自己也恨不能杀了他们,但师兄这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取了他们的性命,实在太过突兀,脑子转不过弯来。
她惊诧过后,便有些好奇,前几日参与峨嵋派追杀,已见过死人,这一次便不那么不济。
盈盈起身,来至师兄跟前,小心的打量,纪氏兄弟二人皆是仰天而躺,除了眉心处的一抹血珠,再无伤口,只是纪天南满嘴鲜血,却是刚才被小石子打中所致。
萧月生不想让她见到太多的阴暗,起身拍拍她圆润的香肩,温声吩咐道:“你去看看小家伙们,我去让他们入土为安!”
林晓晴点点头,求之不得,看着死去之人,感觉很不舒服,忙向西边走去。
“大姐,那两个坏人真的死了么?”一个小孩悄声问小女孩,看着萧月生飘然出屋,手上提着两人,轻若无物。
“嘘——!”小女孩忙竖指于唇,让他别说话,她终于见识到了何谓杀人不眨眼。
对于萧月生,他们感觉不出和善与否,似是朦朦胧胧,被一团雾罩着一般,但对于林晓晴,他们却能生出亲近之心。
当萧月生回来时,林晓晴已经与这几个小孩打成一片,正与她说说笑笑,欢快无比,一见他进来,便赶紧闭上嘴巴,看样子有些怕他。
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还是杀了人,自然便罩上了一层可怕地光彩,令他们不敢妄动。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气质变得温煦如春风,蹲到他们身旁,对深潭般双眸的小女孩问道:“这位小兄弟何时受的伤?”
“……七天前。”小女孩微一思索,静静回答,一双明眸定定望着萧月生,令他不由心弦一动,暗叹此女的媚骨天成。
他伸手,将咳嗽孩童那软如面条的手腕拿起,微微蹙眉,表情沉凝下来,冷哼一声:“果然是受了内伤!”
“内伤?”林晓晴大是惊奇,望了望他们,心中也泛起怒气,对这些小孩,竟下得去手,实是学武之人的耻辱!
萧月生自怀中取出一只雪白瓷瓶,倒出一枚微褐色丹丸,约有拇指大小,递至小女孩身前,温声道:“给他服下罢。”
小女孩爽快的点点头,也未多问,一只洁净的小手托着丹药,只一手拿起身旁一只破碗,碗中盛着半碗清水。
其余小孩也七上八下的跟着帮忙,将瘫软地同伴扶起,然后看着他服下丹药,紧盯着他,看他的反应。
萧月生将手伸至他背后,助其将药力化开,随着他吐出一口黑血,虽然脸上后着灶灰,看不清脸色,但见其眼神,已是泛起神采,令众人不由欢呼起来。
另一个躺着不能动弹的小孩则是断了腿,萧月生并未伸手,只是看了看他的骨头是否接正,免得将来留下残疾。
第二日,萧月生进城之后,在城南门附近买了一座宅子,让林晓晴惊诧不已,这宅子虽算不上豪华,却颇有雅致,假山、竹林、小溪,曲径通幽,极为怡人。
对于林晓晴追问钱自何来,萧月生笑而不答,不问可知,自是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