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身进来,坐到温玉冰身旁。脱下靴子,盘膝坐到榻上,紧靠着温玉冰幽香的玉体。
“你又杀人了?!”温玉冰冷冷瞥他一眼,吐气如兰。
萧月生略一点头,端起她手边的雪瓷茶盏,轻抿一口,呼出一口热气,笑道:“他们图财害命做得极熟,已非初次,容他们活着。怕又得有无数人遭殃。”
“除去陈廷和便是,何苦一个不留?!”温玉冰横他一眼。淡淡问道,帮他斟满茶盏。
有外人在前,她不想闹得太大,若在水云派中,早就转身而去,来一场冷战。
“这些人。全都是祸害,没一个好东西!”萧月生摇头,感叹一声:“……个个手上都染着血,死有余辜。”
宋文清开口,静静说道:“萧夫人,除恶即扬善,萧先生做的也没错,只是手段激烈一些罢了。”
“除恶即扬善!”萧月生抬头,温润的目光照在宋文清秀雅地脸庞,呵呵笑道:“好一个除恶即扬善!……宋姑娘说话。深得我心!”
温玉冰白了他一眼,不再多说。知道再说也无益,他这个毛病,根本就改不了。
宋文清也有些不好意思,忙转开明眸,看向窗外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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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并未走出登州府境内,虽然两匹白马神骏无比,但它们走起路来,却是极为小心,马蹄悠悠轻踏,不疾不徐,颇有些其主人的风范。
大雪封路,需得仔细寻找,否则,一不小心,动辄有走入歧途之险,且一不小心,便会走出大道,陷入旁边的坑内。
马车里,四人已经熟悉,加之萧月生口才便给,已经谈笑风生。
温玉冰见到萧月生不时瞥向宋文清的目光,心下不由自主的恼怒,玉脸却是淡淡微笑,极力掩饰这股恼怒。
萧月生不时瞥一眼宋文清,非是她秀雅绝伦,气质沉静优雅,而是因为她的气质像极了一个人。
坐在宋文清跟前,萧月生不时会生错觉,眼前坐着的不是宋文清,而是程英,那个桃花岛中,一袭青衫,身材颀长的秀雅女子。
此时的她,想必仍在桃花岛上,与表妹6无双种菜栽茶吧?
自己地几位夫人,如今不知过得怎样,有没有人欺负她们,……不过,凭她们的本领,不欺负别人,已经是难得。
见到他脸上地落寞,深邃眸子里闪动的热烈光芒,宋文清微微一怔,心弦不由被拨动了一下。
她忙转开明眸,秀雅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酡红,娇艳绝伦。
晴儿恰好转头,乍然见到,不由一惊,忙关切的问道:“清姨,怎么了?热吗?”
“没什么。”宋文清忙摆了摆手,想要压抑脸红,却红得更为厉害。
晴儿忙伸出小手,按上宋文清白皙光洁的额头,再按到自己额头上,摇了摇头:“不是烧啊。”
宋文清地异样,温玉冰目光敏锐,自是一清二楚,心下更怒,只是又无处泄,只觉胸膛像要炸开一般。
萧月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宋文清,对晴儿笑道:“无妨,可能是车里太热了,待会儿便好。”
说罢,轻轻按了一下车厢旁雕着的云纹,看似仅是装饰花纹,却暗刻着阵法。
恰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晴儿大是莫名其妙,转头看向萧月生,圆圆闪亮的杏眼露出疑惑与探询之色。
“我去看看。”萧月生温和一笑,扫了一眼宋文清,起身穿上靴子。
温玉冰虽然胸膛郁气沸腾,却仍起身帮他披上貂裘。
萧月生一推车门,闪身出了车厢,身形直接一晃,凭空出现,落到了大道旁边两三丈处的雪地上。
他的脚下,正躺着一个人,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难辨男女老幼,一柄长剑在三尺处,淡淡的血迹延深出三四丈。
萧月生不必俯身探索,便知此人已至弥留之境,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又逢这般严寒天气,寒气侵蚀,断难活命。
他隔空拍了一掌,将即要断下的一口气吊住,护住其心脉。
另一手虚虚一提,将长剑隔空摄起,放在跟前打量了一眼,却是一柄锐利的青锋剑,虽够不上宝剑级别,在寻常武林中人而言,已是难得的锋利。
丝涤缠着地剑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颇是娟秀,一看即是女子手笔。
粗粗打量一眼,他俯身将对方剑鞘解下,归剑入鞘,别入自己背后,然后一掌缓缓推出,脚下卷起漫天雪,欲将血渍彻底埋葬。
他手掌蓦地一扯,漫天白雪忽然顺着原路返回,一如原状,他心头一动,已然改变了主意。
然后,他伸手一提,虚虚摄起躺在地上之人,身形一晃,出现在了马车旁。
晴儿早就站在车门前,见到他轻功如此高绝,顿时双眸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忙帮忙拉开车门。
萧月生朝她略一颌,提着人进入车厢。
“她是什么人?”温玉冰抬头,见到他手上提着人,开口问道,一边放下斜坐的*,站到地上,让出地方。
“不晓得,……躺在道旁,快断气了。”萧月生摇摇头,将手上的人轻轻放到榻上,令其仰卧。
“好一个秀美的女子!”宋文清看到此人面容,轻轻赞叹一声,见萧月生回头望自己,忙转目光避开。
温玉冰素手伸出,按到此人膻中,两次呼吸过后,玉掌离开,望向萧月生:“五脏六腑皆移位,外伤倒是无碍,避开了脏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