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
萧月生似是淡淡望着她,漫不经心,心神却凝聚于她身,她的心跳与血流皆清晰可察。
显然,这个程灵素,果然与毒手药王大有关联,他心中暗叹可惜。
他展颜一笑,心中却感寂寥,索然无味,笑道:“夜色已深,我睡哪里?”
程灵素正盯着油灯出神,忽然一惊,抬头望他,怔了怔,道:“哦,山野人家,没有待客之所,委屈萧掌门在长凳上睡罢!”
说着,转身便走了屋子,关上门。
屋内沉寂下来,温馨地气息仿佛也消散了。
萧月生看着她地背影,摇头一叹,若真是她下地毒手,说不得,只能辣手摧花。
这实是一件惨事,如此灵慧女子,甚是少见,虽然容貌不美,一双眸子却极动人,足以令人忽略其容貌了。
对于所谓美人儿,他见得多了,反而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眼中,容貌美丑,无甚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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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马蹄声隐隐传来,越来越近,一会儿功夫,来到近前,停下来,脚步声接着响起,传来敲门声。
胡斐的声音传来:“姑娘,道长,可在里面?”
萧月生忙起身,朝里面低声道:“程姑娘,胡兄弟他们来了,可让他们进来?”
“请进罢。”程灵素淡淡声音传来,房门拉开,她衣衫齐整,鬓不乱,显然也未躺下。
萧月生跨出里间,到外间拉开房门。
月光之下,胡斐与钟兆文蹲在花圃旁,似是在嗅着花香,两人脸上露出陶醉神色。
萧月生笑道:“深夜闻香,不亦乐乎,胡兄弟,好雅兴!”
胡斐起身,挠了挠头,苦笑道:“道长莫要取笑,……咱们中了毒,没想到这美丽的花却能解毒,真是神奇!”
“可寻到毒手药王了?”萧月生笑问,跨步出了茅屋,上前一探他手腕,笑道:“无妨无妨。”
“进屋歇一下罢。”程灵素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淡淡道。
胡斐抱拳,惭然道:“深夜叨扰姑娘,实在过意不去。”
程灵素淡淡一笑,转身进去,不见了影子。
萧月生招呼二人进去,拉了两张长凳坐了,问起他们所遇情形。
钟兆文一直冷眼相向,看也不看萧月生一眼,本就朝天的鼻孔,朝天翘得更厉害。
萧月生拿壶倒了一盏茶,递给胡斐,又去厨房,想再拿一个茶盏,却见程灵素正在做饭。
他微微一笑,这程灵素真是面冷心善。
程灵素给他一记白眼,不理会他,萧月生直接出了厨房,坐下来,帮钟兆文倒了一杯茶。
钟兆文轻哼一声,没有动面前地茶盏,闭上了三角斜眼。
胡斐早已干渴,一饮而尽,赞叹一声“好茶”,接着道:“道长,咱们找到了药王庄,可庄外面布置着毒药,咱们中了毒,亏得有那位姑娘赠地蓝花,没有毒倒,……咱们不敢多呆,便跑了回来。”
萧月生点点头,道:“好,既已寻到药王庄,我去看看!”
胡斐忙道:“使不得!……道长,那里处处都是厉害的毒,着实去不得!”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道:“胡兄弟放心,我不畏毒,去看看无妨,倒要见识一下毒手药王的风采!”
胡斐这才放下心,他既说不畏毒,便不畏毒,绝不至说谎,只恨自己没有这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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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端一个托盘出来,盘上摆着两菜一汤,旁边还有一个小木桶,盛着雪白地米饭。
她将托盘放下,淡淡道:“菜已经吃完了,只有这些,粗茶淡放,怠慢莫怪。”
“姑娘客气了,有口饭吃,已经感激不尽!”胡斐忙道,拿起木箸,便要开始吃。
那钟兆文却是一动不动:“我不甚饿。”
正在此时,忽然隐隐传来凄厉的狼嗥声,夹杂着几声羊叫,在这寂静地夜里,颇显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