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笑眯眯的看着他,并无动作,王语嫣抬头,泛红诧看了看他。
与他相处一阵子,王语嫣冰雪聪明,又一直处于紧张敏感状态,对萧月生的脾气摸透了几分,看他笑眯眯的,让人如沐春风,下起手来比谁都狠。
她心下思忖,按他性子,绝不可能放过丁春秋的。
“丁春秋,哪里走?!”
蓦的响起一声断喝,如铜钟大吕,滚滚而来,随即一阵清风拂来,风中隐约传来衣袂飘飞声,轻盈脚步声。
“不自量力的小们,老夫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给我滚——!”丁春秋冷笑声传来,语气不屑,最后一句宛如炸雷。
“无量八剑!”声音沉肃,透出股坚定不移的意味,只听得嗤嗤的轻啸声响起,似是刀剑挥动,在破裂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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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忙一到窗口,嫩白手指沾了唾沫轻轻一捅,窗纸被扎一个小孔,她左眼对着小孔,趴在窗上往外看。
萧月生摇头,丁春秋积威深,阿紫怕得厉害,竟不敢直接出去看,非要偷偷摸摸的。
他微微含笑。扫一眼星宿派众人。
这般轻轻一眼。蠢蠢欲动地星宿派子们一下老实下来。低下头老老实实。有几个轻轻颤抖。
他摇摇头。这星宿派地弟子不成器。自己眼中虽有杀意也不重。就吓成这样。
他步履从容。来至门口。王语与虚竹也跟过来。看向外面。
小店外面是一处空地。方圆五丈左右。平坦宽敞。像被石磨滚过。如农村里地打麦场。
场中剑影绰绰天遮地。剑气森森。寒气砭骨。观看热闹地人们不自觉后退。退到了场子最边上。
丁春秋以一对十五,鹅毛扇为器扇或挑,潇洒飘逸,一派仙人气度,令周围诸人喝彩叫好。
十五人正是无量剑十五弟子,个个神色肃穆,眉宇间透出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他们十五个围攻一人,并非同时出剑,而是形成两层,内层七人,外层八人脚步交错,移形换位围人看得眼花缭乱,却也觉他们步法优雅曼妙同凡俗。
十五人分成两波,这一人刺出一剑春秋乍挡住,未来得及反击,另一剑已刺至。
一剑连一剑,剑剑连绵,毫无缝隙,绵绵不绝,宛如海浪排岸,前浪未退,后浪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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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站在萧月生身后,通过他肩侧朝外看,紧盯场中,透出惑神色,一会儿过后,摇了摇头,她一招也不识,满腹秘芨竟无用处。
“丁春秋的左肩有伤?”她仰头望向萧月生。
“嗯。”萧月生点点头,打量着场中,露出满意笑容。
王语嫣心下明白,能伤得了丁春秋,唯有眼前这可恨的家伙,可能先前与他动手受了伤,丁春秋才遁走。
虚竹正双手合什,眉头紧皱着,眼睛紧闭着,嘴唇轻动,萧月生轻笑,知道他在念明王咒。
“小师父,你如今是逍遥派的掌门了罢?”萧月生转身问虚竹。
虚竹睁开眼,点点头。
“这个丁春秋,是逍遥派的叛徒,小师父为何不清理门户?”萧月生笑吟吟的看着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是出家人,不杀生的。”虚绣忙宣一声佛号,摇头不迭。
萧月生笑吟吟道:“小师父,丁春秋此人,视人命如草芥,滥杀无辜,已然成魔,渡化不了的,还是杀了为妙。”
他看着虚竹便想笑,这个小和尚委实有趣。
“善哉善哉……”虚竹摇头,双手合什,喃喃念经,眉头紧皱起来,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不知如何回答萧月生,唯有如此。
萧月生呵呵笑道:“丁春秋此人该杀,便小师父你不能开杀戒,不如让我帮你一把,如何?”
“这……这……”虚竹吃吃说不出话,满脸为难,不知如何回答,如何处置。
他本是少林寺一个小和尚,平常时间做些杂务,念念经,不通世事,难理俗务。
杀丁春秋,犯了佛家戒律,若是不杀,又违了无涯子前辈的遗命,两相冲突,他委实难决。
萧月生见他脸色涨红,满脸的为难,替他难受,忙笑道:“好罢,小师父不必决定,待他们把人杀了再说。”
虚竹喃喃自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丁春秋他又罪大恶极,不应该救……”
王语嫣转头瞧一眼虚竹,觉得这个小和尚迂腐笨拙,不知变通,便轻声道:“小师父,你去店里坐着吧,眼不见为净。”
“对,对!”虚竹恍然,眉头一下子舒展,向王语嫣合什一礼:“多谢女施主”
他双手合什,低着头,不敢直视王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