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双手托天,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
虚竹与天山童姥盯着看,光芒散去,慢慢的,他鼻孔钻出两道白雾,朦朦胧胧,似乎吹一口气便能散去。
如两条小白蛇,在鼻前方圆一寸之内盘旋,盘旋两周,缩回鼻孔中,很快又钻出来,又盘旋回绕一番,又缩回去。
如此反复,这两条小白蛇越来越凝实,到了后来,仿佛实质,真变成了两条小蛇。
“童姥……?”虚竹双手合什,转头望向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皱了眉,没好气道:“这小子武功邪门!”
虚竹“哦”了一声,露出失望神_,还以为童姥无所不知,精通天下武功呢。
天山童见他如此,双眼一瞪,精芒迸射,手掌痒痒,想扇这臭和尚的耳光。
虚绣缓缓闭上眼,双手合什,嘴唇翕,喃喃念诵佛经,声如蚊蝇,微不可闻。
天山童姥气哼哼瞪他眼。知道小和尚执拗。即使打他几十巴掌。仍死性不改。反而更加嗦。
萧月生缓缓放下手。落到地上。背躬。身体形成一个“几”字。脖子扬起一头牛。或是马。
虚竹不动。仍轻轻念诵佛经是祈祷萧月生能够顺利渡过这一关。保得平安。
两道白气自鼻孔钻出有刚才地两倍。盘旋而出。悠悠缓缓。出得鼻孔中。不仅在鼻孔前盘旋一周然另辟蹊径。围着脑袋绕了一周。再钻回鼻孔。
天山童姥更是羡慕。显然。这个小子功夫正勇猛精进。借着炼化自己内力大自己。
她轻哼一声。颇感恼怒。却又不屑出手。索性不理会。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在虚竹的诵经声中,两个时辰很快过去。
萧月生练功时,心神杳杳冥冥知无觉,又似一切皆知晰呈现,却照而不思佛湖水映白云。
这般感觉玄妙莫测,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佛经轻微,却声声入耳,心神契入佛经之中,周身融融,说不出的宁静喜乐,只盼永驻此时。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原本静止之心开始动作,打破详和,心神破蛹而出。
他睁开眼睛,澄澈湖水,波澜不生。
缓缓收势,站立不动。
双手垂于腰际,双腿虚站,膝微曲,涌泉与大地相接,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周围一切皆生机盎然,感觉说不出的敏锐,感觉得到轻微气流拂过脸庞。
整个心灵仿佛被涤荡了一次,对这般感觉,他有过几次经历,每次过后,元神增强几分。
元神内视,朗照体内,忽然,两道清流自涌泉升起,顺势钻上来,沿着双腿冲进丹田,消失不见。
他元神凝运,捕捉这两股清流,却一闪即逝,丹田中隐隐生出一股清凉之气,若再细看,却又不见。
他大喜,这细细的清流,说不定便是先天之气!
“萧先生,你好了么?!”虚竹忙睁开眼,欢喜问道。
萧月生点头:“多谢小师父,我没什么大碍啦。”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虚竹双手合什,朝天上拜了拜。
天山童姥一皱细眉,瞪他一眼,哼道:“小和尚,什么佛祖保佑,是他自己命大!”
虚竹点头道:“童姥说得是,是萧先生命好,……也有佛祖保佑。”
萧月生呵呵笑道:“是我命大,也是佛祖保佑,亏得小师父念经,令我误打误撞,修成一项佛门武功。”
“什么功夫?”虚竹好奇的问。
天山童姥也极好奇,却自恃身份,转过头去,耳朵却竖了起来。
“少林寺的易筋经!”萧月生笑道。
“易筋经?!”虚竹眼睛一下瞪大,如牛眼一般。
萧月生点头笑道:“我虽练得不对劲儿,但治好了伤势,也算是误打误撞罢!”
易筋经的练法,他自天龙八部的书上知晓,乃是以心驭意,以意导气,纯粹的气功之法。
而他的修炼,却是道家的无为之法,心神不去导气,反而契于佛经上,任气自流,以势导气。
这种独特的修炼法,与道家的修炼隐隐相符。
采用此法,他是灵光一闪,以意导气,必然与北冥神功相冲突,走火入魔,而用此法,似乎可以避免。
他元神细察,内气滚滚如珠,圆活流畅,从未有过的惬意,实是精纯无比,远胜从前。
他稍稍一想,下定决心,神封**的内力顿时涌出一丝,与这股内力慢慢相触,小心翼翼。
他心中极紧张,万一冲突,麻烦可大了。
两相撞,忽的一下,融成一体,仿佛同出一原,瞬间融入经络内力中变得更加醇正。
很快,神封**内所有内力皆涌出来,冲了进去样一变,化为醇厚绵绵美酒般的内力。
萧月生心中惊喜,催动内力,将其引入神封**内,更加流畅自如,转眼之间经络内只有一丝一缕。
他依次将周身诸**内力导出,与其整合,变化为醇正的内力,到了后来,不必将内力涌出,而是将经络内力分化丝一缕钻进**道,瞬间同化了原本的内力。
这股内力,极为醇正,却又带着吞噬融化之性,再施展北冥神功时却无数麻烦,对方内力一进来,
化为己有可怕。
他想到此,兴奋莫名。
更关键的隐隐找到了一条沟通先天与后天的法子,虽然不确切已有了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