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见金光大师不语,知道他有难处,说道:“金光大师,我也不会白白借阅,定有重礼相报。”
金光大师道:“恕老衲孤陋寡闻,从来就没有听闻过痛明禅师的名字,道友就不怕误听他人之言吗?”
杜子平道:“此举对在下极为重要,即便误听他人所言,也要试上一试。”他说话时口气虽然不重,但此语已经显示出决心。
那金光大师又沉吟了片刻,说道:“非是老衲小气,只是此举实在不敢轻易应允,需全寺相商,还望杜道友耐心等上一等。”
杜子平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尽管前去,在下就在这里等候了。”
那金光大师施了一礼,便离开禅房。
在苦陀寺的大殿里,聚集着十余名元婴期的僧人,为首的正是那金光大师。
他对其余僧人说道:“那杜道友来本寺之事,我也尽数告知你们,他要阅读本寺所有典籍,不知你们是怎么考虑?都谈一下心中所思吧。”
半晌,一个元婴中期的和尚说道:“师兄,我看此举不妥。那杜子平身兼道魔两家之长,此举只怕是要一窥本寺秘法,届时他采集佛道魔三家所学,定要另创一派。”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又是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回道。接着又有人表示赞同。
金光大师道:“那你们是要拒绝了?只是得找到一个相当的理由,我看此人这次前来,不达目的,只怕难以罢休。”
这时,他身旁一个元婴后期的老僧说道:“师兄,我看还是借他一阅吧。此人既然已经身兼道魔两家之长,开宗立派已定,即便没有咱们苦陀寺的心法,他所学也已经在本寺之上,咱们不如相借,结一个善缘,让他多保证几个咱们苦陀寺僧人脱离那元婴之祸。”这时,又有数名僧人对此表示赞同。
先前那元婴中期的僧人道:“此举不妥,我虽然不知道杜子平为何要借阅本寺典籍,什么佛法点化,那明显是一个借口。倘若他得了咱们苦陀寺的心法,传给他的门人,咱们就一点也没有抗衡之力,那血魔宗与天一门与他走得很近,随便将心法泄露,咱们别说与杜子平抗衡,便是与血魔宗、天一门也无法相提并论。”
那元婴后期的老僧道:“就是因为血魔宗、天一门与他走得近,咱们才更要打好关系。再者,惹怒了他,他动起手来,怎么办?”
这两派各讲各的理,是谁也不肯相让。
这时,只见一个元婴中期的和尚说道:“先别吵,听我一言。”
众人一看,这个知尚名叫金元,也是金光大师的师弟,在寺中地位也是颇高。那金元道:“那杜子平来寻本寺,估计也是有一定眉目的,他所说的痛明禅师,我还真是在一部典籍里看过。本寺的功法便是这痛明禅师传下来的,杜子平都打听到这个地步,你们想他会放弃吗?”
众人知道这金元僧人平日里博闻强记,所知极多,既然他都说有痛明禅师这个人,那便是一定有。
金光大师似乎对痛明禅师更感兴趣,问道:“这痛明禅师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金元和尚道:“典籍里所焉不详,只是说他最终飞升。”
此言一出,众僧立即明白,那杜子平想必是为了飞升,才找上门来,这一下先前那些反对的僧人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他们深知,以杜子平现在的修为,进阶步虚只怕是板上钉钉,所向往的便是飞升大道,因此在这条路上,有阻碍他的,定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定然不会有半点相让。
那金元和尚道:“你们也应该明白杜子平想要什么了吧,他要借鉴一下飞升的经验,这事你们就是不同意,他也会硬来,到时本寺就会步桃花宗的后尘。更何况,他如今是来相商,还说有重礼相报,相比较而言,咱们未必吃亏呢。”
那金光大师点头道:“金元,你说的不错,现在他与咱们相商,咱们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等惹恼了他,本寺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金元和尚道:“不错。不过,方丈,你也不要太过迁就于他,他既然要借阅本寺典籍,你不妨开个条件,最好能让他保证咱们苦陀寺以后再无遭受元婴之祸,最不济也要保证个千年。”
金光大师道:“你说得这个有理,好吧,你们都退去吧。”说完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慢慢地向杜子平所在的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