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勇从小到大,都一直被黄祖娇宠,他无论相貌和性格都和黄祖很像,极得黄祖欢心,再加上他从小练武勤奋,练出一身高强武艺,更让黄祖另眼相看。
虽然黄勇脾气暴躁,心狠手辣,但黄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年轻时也是如此,过了这段年龄,到了三十岁以后,他就会慢慢懂事,学会控制自己。
所以黄勇发疯似的追求陶湛,黄祖也没有太过干涉,只要黄勇不娶陶湛为妻,做个侍妾什么的,他就不管。
但今天,黄祖才第一次后悔了,他不该这么纵容儿子,导致他毫无顾忌,不计后果,极可能自己的基业就会毁在这个逆子手中。
黄祖见儿子瞪得血红,俨如野兽一般的凶光,他又抡起胳膊,再次重重地搧了黄勇一记耳光,咆哮如雷,“你胆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剥了你的皮!”
黄勇也从未见父亲如此暴怒,心中终于有了一丝胆怯,他的嚣张气焰被打下去了,深深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黄祖知道以儿子的头脑,是无法理解复杂的官场斗争,他也不想给他解释,挥了挥手,命手下将他带走。
“主公,要把公子继续关押吗?”亲兵伯长小声问道。
黄祖有些心烦意乱,他要马上赶去夏口,督促夏口驻兵,把这个闯祸精放在柴桑他怎么能放心,想了想便道:“把他送去武昌,让他兄长好好看管,就说是我的命令,不准他出门一步!”
几名亲兵将黄勇带了下去,黄祖又取过蔡瑁的信看了一遍,刘表蓄势待发,就不知他下一步对江夏采取什么行动,这一刻,黄祖心急如焚,他要立刻赶去夏口部署。
.....
刘璟在陶府的住处位于东院的西北角,是一个独立小院,包括王泰在内的十几名手下都一起住在这间小院里,能享受独院待遇的贵客并不多,除了刘璟外,也就只有代表州牧来贺寿的刘琮了。
刘琮住的院子不远,离刘璟小院只有数十步,吃罢午饭,刘璟小睡了半个时辰,养足了精神,晚上他要开始练武,这几天他在路上耽误了,早已心急如焚。
“公子这次准备在陶府呆多久?”徐庶坐在一旁笑眯眯问道。
刘璟长长伸个懒腰笑道:“我也不知道要呆多久,关键是伯父准我几时返回襄阳?”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公子尽量呆久一点,和陶家建立交情。”
刘璟有些奇怪地看着徐庶,他知道徐庶不是随便开口的人,今天上午,自己和黄勇那样针锋相对,他都一言不发,现在他忽然提到陶家,必然是有所指。
“元直不妨明说。”
“今天上午我和赵管事谈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陶家实力之雄厚,他或许是说露嘴了,陶家在江东的沿江地界,竟有三十余座大仓库,粮食和盐的生意做得极大,虽然具体数目不详,但还是让我深感震惊。”
刘璟点点头,“仅从陶府来看,就觉得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户人家,他们很低调,让人无法相信他们竟然是南方第一巨富,富可敌国,这也是他们的聪明和无奈之处。”
“公子,我的意思是,将来有一天,公子以江夏为基业,那么陶家如此雄厚的家业,能给公子带来什么好处?”
刘璟负手站在窗前,远远凝视着窗外,半晌没有说话,徐庶又继续道:“陶家非常聪明,将财富分散各地,就算占领了陶府,也拿不到财富,只有让陶府心甘情愿地掏出来,这就是我劝公子和陶家建立交情的缘故。”
刘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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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辆马车驶出了柴桑北门,继而又调头向西而去,马车两边,除了刘璟的十几名手下外,还有陶府的上百名带刀家丁,陶湛已被陶家的重点保护,由于黄勇上午还在柴桑出没,陶家格外小心。
刘璟骑马跟在陶湛马车旁,一路出城,陶湛始终不语,刘璟也感受到了陶湛的情绪变化,她的情绪似乎很低沉,刘璟,没有打扰她,他感觉她的情绪不好似乎和她母亲有关,刘璟在中午时,已经从小包子口中得知了详情。
服侍陶湛母亲的一名丫鬟从老家探亲归来,不久便病倒,随即陶湛母亲和另外两名丫鬟也先后倒下,最早病倒的丫鬟已经死了,而陶家发现及时,隔离了陶湛母亲和另外两名丫鬟。
但这几天正逢陶老爷子寿辰,拜寿之人极多,陶家怕出事,便将三个病人送去城西一座比丘寺隔离,那是陶家供养的比丘佛寺,陶湛母亲也不止一次在佛寺内修行过,这一次,也是希望她能得到佛祖保佑的意思。
一路平安,没有遭遇任何骚扰,约行了十几里,前方一片竹林中出现了一座佛寺,佛教在东汉时传入中原,渐渐开始普及,不过在汉末时还没有完全被民众接受,只是被上层社会信奉,一直到南北朝时期,佛教才开始大规模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