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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郡衙位于武昌县城北面,靠近北门,是一座占地百亩的建筑群,这里多年来一直是黄祖的官衙,刘璟吞并江夏,这座江夏郡官衙自然也便归刘璟所有。
从军营出来,刘璟转道来了江夏郡衙,苏飞已经先到一步,和郡衙的众官吏打了招呼,等刘璟到来,苏飞又领官吏们一一前来拜见。
刘璟并没有为难这些中低层小官吏,这些官吏对他也极为重要,他们能保证江夏郡的正常运行。
刘璟好言安抚,说俸禄、讲待遇,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把众官吏打发走,他长长松了口气,站起身打量他的这间临时官房。
坦率地说,他很喜欢这座郡衙,宽敞、气派,又不失精致典雅,处处可见小景,看得出黄祖在这座官衙上下了不少功夫,他这间官房也明亮宽敞,各种家具都是上等楠木制成,十分精细考究。
在这里办公,确实让人有一种手握大权之感,不过刘璟还没有考虑好,自己以后是否要迁来武昌,还是继续留在柴桑。
同时,他还有另一个想法,他想在夏口筑城,那里扼汉水和长江,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在夏口筑城,有利于他北窥襄阳。
这时苏飞在门口笑道:“璟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苏飞走进房间,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是武昌县令邓龙,出身南阳邓氏,是荆州治中邓义的幼弟,和黄射是同窗学友,两人颇有私交。所以南阳邓氏和南阳黄氏虽是世交,但黄祖还是任命邓龙为武昌县令。
另一人刘璟却认识,正是从前的周家家主周谷,周家在去年离开柴桑,迁来武昌,不料世事难料,黄祖被杀,周并投降,刘璟吞并了江夏郡,那么周家的日子又开始难过了。
不过苏飞的妻子便是周家之女,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周谷便托了苏飞人情,希望能得到刘璟的谅解,毕竟这一年多来,周家再也没有侵犯到刘璟的利益,而且他们一直很低调,备受黄射的报复。
“原来是周家主,好久未见了。”
刘璟向邓龙点头打了招呼,又对周谷笑道:“令弟去了江东,我还以为周家会跟去。”
周谷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刘璟这句话就意味着江夏官场不会再用周家,他心中又是绝望又是紧张,颤抖着声音道:“周家....根在江夏,怎会去江东?”
刘璟感受到了周谷的紧张,他忽然明白过来,周谷是误会自己的话了,他笑了笑道:“周家只要积极交纳田赋,支持江夏军队,在我眼中,周家和朱家、陶家没有什么区别,我会一视同仁。”
刘璟的话又给了周谷一线希望,他连忙道:“周家会全力支持璟公子,绝不会心向江东。”
刘璟不过是给苏飞一个面子罢了,周家的事情很难说,如果周并被孙权利用,难保周家不背叛江夏,毕竟是前科的家族,以后再观望吧!他又安抚周谷几句,周谷便起身告辞而去。
实际很多事情刘璟都想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细问,直到周谷离去,他这才找到了机会,问苏飞道:“苏郡丞可有黄射的消息?”
这是刘极为关心的消息,他知道黄射军队被周瑜击溃,却不知道细节,黄射的下落也不知道,关键是黄家在江夏影响极大,一旦刘表又把黄射任命为江夏太守,恐怕对自己不利。
苏飞摇了摇头,“我只知黄射在乱军中逃脱,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逃走时身边已无一兵一卒,下落不明,或许会去襄阳投靠蔡家,公子不必把此人太放在心上。”
“为何?”
旁边县令邓龙笑了起来,“黄射在江夏军中的口碑不好,屡战屡败,在民间也不受爱戴,更重要是,黄家的根已经被孙权彻底铲除,黄射就算回江夏,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璟不解地问道:“什么叫‘黄家的根已经被孙权彻底铲除’?”
“公子还不知道吧!黄氏山庄已被孙权派人屠杀一光,黄家子弟,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幼儿,男女老幼数百人一个不留,我前天才去了黄氏山庄,竟然找不到一个黄姓之人。”
这个消息令刘璟又惊又喜,他确实不知此事,他也正在发愁处理黄家,却没有想到孙权送了他一个大礼,把他的烦恼铲彻底除了,这再好不过。
刘璟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那黄家的财产和土地呢,现在怎么处置?”
邓龙看了一眼苏飞,苏飞接口道:“有一件事卑职需要说明白,黄家的三万石存粮已经被我运走,用做五千士兵的军粮,至于其他财物,卑职一物未取,皆封存在黄氏山庄。”
刘璟点点头,这很正常,苏飞的五千军队需要军粮,他是江夏本地人,不可能抢掠民粮,取黄家粮食是在情理之中,他不会责怪。
不过刘璟更关心黄家的良田,他知道黄家号称荆州第三大世家,仅次于蔡、蒯两家,几乎拥有江夏郡一半的良田。
他又问道:“那么土地呢,土地情况如何?”
“回禀璟公子,黄氏家族的良田一共有九千四百顷,分布在武昌和夏口,现在所有的地契都在县衙,至于怎么处置,卑职和郡丞都认为,应该由公子来决定。”
刘璟想了想,便笑道:“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黄氏山庄,看看会有多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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