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士兵一个接一个冲了下来,刘璟拱拱手,“蔡少夫人,两位夫人请吧!我去二楼用餐。”
两名贵妇人客气几句,便走了雅室,蔡少妤却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看刘璟一眼,也没有打招呼,就像不认识一般,慢慢走进了房间。
刘璟望着她的背影,见她打扮虽然成熟,但身材和从前还是完全一样,没有一点为人妇的变化,他心中明白,不由有些怜悯,这种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
刘璟跟着酒保来到二楼,刚下楼梯,却正好看见陆绩从楼梯口上来,两人迎面相遇,眼中皆一阵惊讶,随即都不由笑了起来,陆绩施礼道:“原来璟公子先到一步。”
刘璟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我正好独自一人,请陆兄喝一杯水酒。”
“能和璟公子共饮,是我的荣幸。”
“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两人有说有笑,向最里面的一处空位走去,这时,坐在楼梯旁的几名男子有些惊讶,这几人便是保护蔡少妤的家将,都认识刘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他,他们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
一名瘦高男子慢慢站起身,在紧靠刘璟座位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喝酒,耳朵却竖得笔直,将刘璟和陆绩聊天谈话全部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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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蔡瑁正和黄射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自从黄射将曹操的亲笔信交给蔡瑁,他们两人便成了共同利益者。
“我完全支持世叔的判断,现在刘表对刘璟的态度摇摆不定,必须要刺到他的痛处,他才会狠下心对付刘璟,刘璟自然不会束手就擒,那么一场荆州内战势难避免,这就是曹丞相最需要的结果,等两败俱伤后,用最小的代价拿下荆州。”
蔡瑁微微叹口气道:“刘表也不傻,现在曹军兵压南阳,伤筋动骨的事情他不会干,他宁可把江夏给刘璟,也绝不会允许爆发荆州内战,荆州内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刘表亡故,刘氏兄弟为争夺荆州之主而爆发内战,就像袁氏兄弟一样。”
说起刘表亡故,黄射倒想起一事,他连忙问道:“昨天世叔告诉我,刘表的身体已经垮了,现在的外表是化妆出来,那是什么原因?”
蔡瑁沉吟一下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变化非常突然,就是从今年春天开始迅速衰老,我有点怀疑他是中毒,但没有证据。”
“那蔡夫人没有说法吗?”
蔡瑁摇摇头,“这件事她一直回避,或许她知道点什么,但她不肯说,现在知情人都在谈论刘表还能活多久?”
黄射顿时有了兴趣,追问道:“那世叔认为他还能活多久?”
“难说,就我个人估计,最多两年。”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家丁报告,“启禀老爷,雷横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蔡瑁一怔,他怎么来了,难道女儿出事了吗?他连忙道:“让他进来!”
片刻,一名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正酒馆里的瘦高男子,名叫雷横,原是蔡瑁的贴身家将,是蔡家收养的孤儿,从小精心培养,对蔡家忠心耿耿,非常精明能干。
蔡少妤嫁给刘琮,蔡瑁便命他带领五名手下一同投靠了刘琮,专门负责保护蔡少妤。
今天他护送蔡少妤和两名闺密去望江酒楼饮酒,他们坐在二楼,却无意中看见了刘璟和陆绩。
处于一种好奇和邀功的本能,雷横竖起耳朵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有必要向蔡瑁汇报。
雷横跪下,向蔡瑁禀报道:“卑下今天和几名弟兄护卫少夫人去望江酒馆,却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卑下觉得有必要向老爷汇报。”
蔡瑁非常器重这个雷横,可以说雷横是他的心腹,他让雷横跟着女儿去刘家,名义上是保护女儿,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也是监视刘琮。
蔡瑁点点头,“你发现了什么,尽管说!”
“卑下在望江酒馆遇到了刘璟和另一人,卑下就故意坐到他们旁边倾听,发现和刘璟一起喝酒的人竟然是江东的官员,叫做陆绩。”
“陆绩!”
蔡瑁愣住了,他当然知道陆绩是何许人,原庐江太守陆康之子,江东有名的才子,在孙权手下为官,他怎么回来襄阳,蔡瑁又追问道:“他来襄阳做什么?”
“卑下听他们谈话,好像陆绩说有公干来荆州,要赶回去禀报,不肯去江夏做客,他们没有深谈什么机密,但感觉他们很熟悉,不时开玩笑。”
黄射心中也有些吃惊,孙权竟然也伸手进了襄阳,这个陆绩必是有目的而来,难道他是为了刘璟?
蔡瑁眉头皱成一团,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受孙权派遣出使荆州,那为什么不来拜访州牧,他竟一点不知道此事,难道他只是来拜访刘璟,以为刘璟便是荆州。
蔡瑁的脚步停住了,他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大胆而又狠毒的计策,或者用这个计策,可以完成曹操交给自己的使命。
这时,黄射也想到了同样的毒计,他笑道:“世叔为何不利用这个陆绩呢?这可是打击刘璟的良机。”
蔡瑁眯眼笑了起来,“英雄所见略同,贤侄竟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他一招手把雷横叫上来,低声嘱咐他两句,雷横点点头,“老爷放心,卑职一定办妥,绝不会让老爷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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