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项庄就带着子百精锐急行军两百多里赶到了九原郡边界。
在即将进入九原郡时,正好碰上了由渊,遂即项庄便在九原、栓中交界处的大山里找了一处幽静的峡谷,命令五百精锐隐蔽了起来,然后留下庞钰领兵,自己则带着桓楚、季布以及齐买等十数人乔妆胡商带着十几车的丝绸、布匹大摇大摆进了九原城。
此前五年,楚汉两军正在中原大地混战,不过九原郡却是相对安定,所以时常会有来自于关中的商队,甚至还有长城以北的匈奴人,所以把守城门的秦军并没有太过在意,在收取了半匹丝绸、两匹麻布之后就放行了。
当天晚上,项庄终于在驿馆见到了百里贤。
百里贤对着项庄、柜楚、季布分别见了礼,又示意由渊守在门外,然后低声说道:“上将军,敢问你带了多少精锐前来?”
“带了五百锐士!”项庄道,“不知道够不够?”
百里贤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足够了。”
桓楚不高兴地闷哼了声,皱眉问道:“百里先生,九原到底怎么回争”
百里贤道:“九原如今的情形比较复杂,具体在下就不多说了,就拣重要的跟上将军还有两位将军说说吧…。”当下百里贤便将九原郡大致的情形以及百里伊水这两天从公主行辕探听到的消息跟项庄三人一一说了。
项庄听完顿时心头微沉,问道:“赢贞公主真要下嫁楼烦王?”
“只怕不假。”百里贤点点头,又道,“而且,在下判断这几日内就会成亲。”
“必须阻止这桩亲事!”项庄不假思索地道,“绝对不能让赢贞公主嫁给楼烦王!”
项庄一下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厉害,万一赢贞公主跟楼烦王联姻成功,那么整个河套的四大势力就拧成了一股绳了这样一来,楚军再进入河套,立刻就变成众矢之的了,尤其是赢贞公主绝对不会放过楚军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
百里贤眸子深处不禁掠过一丝激赏,当下拱手作揖道:“上将军明鉴。”
看到百里贤神情有异,项庄不禁心头微动,微笑着道:“子良,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百里贤微笑道:“在下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而已。”
项庄当下一甩袍裾跪坐到了首席之上,又肃手请桓楚、季布、百里贤三人入席然后对百里贤说道:“子良,坐下说话。”
百里贤洒然入席,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确切的成亲日期!”
说此一顿百里贤又道:“成亲之日,楼好王必定会派精锐前来迎亲,届时上将军可率五百锐士于半途设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歼灭楼烦部落的迎亲队伍,然后乔妆楼烦人从老秦人手里把公主殿下接走如此一来”,…”
项庄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楼烦王必定会兴师问罪!”
“对,楼烦王没有得到赢贞公主必定会兴师问罪!”百里贤微笑道,“蒙殛既便心里有所怀疑可他和老秦人也拿不出另外一个赢贞公主了,双方一旦发生冲突,楼烦人必定还会纠集白羊人、林胡人再次围困九原城!”
季布道:“这样一来,九原局势可就复杂了。”
桓楚也道:“是啊,先不说老秦人会不会跟咱们联手,既便老秦人愿意跟咱联手,也未必能干过楼烦人、白羊人还有林胡人的联军啊,胡人的器械虽然不怎么样,可他们足足有六万壮丁哪,而且都是来去如风、迅疾如火的骑兵。”
百里贤摇了摇羽扇,笑道:“九原越乱,对咱们楚军越有利,作为外来者,只有把九原这潭水给搅混了,咱们楚军才好从中渔利呀。”
“从中渔利?”季布皱眉问道,“怎么个渔利法?”
百里贤伸出三枚手指,微笑道:“打一部,拉一部,再吓阻一部!”
说罢,百里贤又让百里茂、由渊把一块绘有地形图的绢布悬挂到了屏风上,然后起身走到屏风前,以手中羽扇指着屏风对项庄、桓楚和季布说道:“上将军、两位将军请看,这里是河南地,白羊部落的老营就在这一片!”
“白羊部落正逐渐摆脱涉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半耕半牧的一个胡人部落,白羊王甚至还在老营四周筑起了一丈来高的土墙以抵御狼群的侵袭,所以,一旦白羊老营遭到攻击,白羊王必定会回师自救。”
“一旦白羊王回师,我军便可以在这里予以伏击!”
“这一片是峡谷地,峡谷两侧是大片的密林,密林里更是野草丛生,纵然埋农十万大军也绝不会暴露形迹,只等白羊大军进入峡谷,可使一支精兵堵塞其前路,再以大火烧断其后路,则白羊大军必然难逃覆亡之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