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乌木崖的飞鸽传书便传到了临淄。
项政当即派人找来了赵夕以及娄敬,待两人先后传阅了密信,项政问道:“上将军,国相,这事你们怎么看?”
娄敬默然不语,对于迁徙之事他没什么意见。
娄敬原本就不是临淄本地人,而是济北郡卢县人氏,娄家在当地也不是什么望族,既便娄敬当上国相之后,行事也低调,除了将十几个族内子侄安插进了齐军,并没有在卢县或者临淄大肆添置田产,所以拎包就能迁走。
“太子,非得迁往薛郡么?”赵夕却是满脸苦涩。
赵夕却是临淄本地人,不仅在临淄城内有大量的商铺货栈,在城外更有数百顷良田,所以对于迁徙之事他是满心不喜,因为人可以走,可临淄城内的商铺货栈以及城外的几百顷良田却是断然无法带走的,这损失也太大了。
项政摊了摊手,道:“眼下的情形上将军也看到了,临淄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如此困守孤城如何长久?若不趁现在及早撤走,等粮秣耗尽时再撤,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夕叫苦道:“太子,普通百姓都还好,他们没田没地的原本就过得不容易,只要到了那边有吃有住,他们肯定愿意,可是临淄城内的那些世家豪族恐怕没几户愿意走,还有禁军将士们,也未必愿意离开故土哪。”
项庄淡然道:“若是实在不愿迁走,在下也不勉强。”
赵夕闻言心头一凛,项政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可言外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若是不迁走,势必就会被汉国、韩国或者赵国所吞并掉,如此一来,他们跟楚国就分属两大不同的阵营,兵戈相向那是不可避免的。
凭心而论,赵夕委实不想与楚国为敌。
娄敬也劝道:“上将军,当断则断哪,临淄已经势不能守,既便是守着城内的商铺货栈以及城外的田产,也不会有多少收益,若能迁去薛郡,初时固然困难,却可以背靠大楚繁荣的工商业,要不了几年齐国也能跟着繁荣起来。”
“国相所言甚是。”赵夕点了点头,又道,“国相,在下这便将临淄城内的世家豪族全部召集起来,还得劳烦你跟他们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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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外,联军大营。
这几天来,周亚夫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临淄被楚军抢先攻陷的消息传回咸阳之后,丞相倒是没责备,还来信将他好好勉励了一番,周冠夫却也来了信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仅获胜便忘乎所以,以致轻敌大意让楚军钻了空子。
周亚夫是有苦难言,谁又能想到项政这厮竟然跟他老子一个德性,都喜欢险中求胜,仅凭三千甲兵竟然就敢孤军深入、翻山越岭去奇袭临淄,更让周亚夫气苦的是,有着赵夕数万大军驻守的临淄,还真就让项政给拿下了,你这事上哪理去?
不过,最让周亚夫心烦的还不是周冠夫的斥责,而是韩王、赵王的来信。
韩驹、白言的被擒,可都是周亚夫一手促成的,周冠夫虽然在来信中痛斥周亚夫,可那是爱之深、责之切,韩王韩信和赵王张敖的来信虽然语气委婉,可字里行间的责备之意却是昭然若揭,总而言之,若不能把韩驹、白言救回来,此事怕是不好交待。
更可虑的是,如果把赵王惹恼了,撤回赵军事,截断粮草供应那就麻烦大了。
可是要想救回韩驹和白言又谈何容易,强攻?胜算委实不大,交换?周亚夫又实在拿不出够份量的筹码,除非能把楚太子项政也给捉了。
周亚夫正心烦意乱时,忽有亲兵进帐禀报道:“将军,韩将军和白将军求见。”
“韩将军、白将军?”周亚夫一下没反应过来,当下没好气地道,“哪个韩将军,又是哪个白将军?”
亲兵道:“就是韩驹将军和白言将军。”
“嗯,韩驹、白言?!”周亚夫愕然,吃声道,“他们回来了?!”
“怎么,亚夫将军可是不希望我等回来?”帐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遂即韩驹和白言已经鱼贯而入,神情不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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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几章是平淡了些,不过这是必要的过渡章节,没法跳过,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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