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切异数的形成，都源于那句话：天地本不全。

不过，天地法则不是摆设，即便异数，也不可能无所限制，一级界面可以出现分神期，但是绝不会出现神游期，这就好比溪流永远无法承载巨船，纵然你是异数中的异数，也不能违背最本质的道理，倘若真那样的话，宇宙早就乱套了。

“你做到了。”白衣少年开口，看似风轻云淡，没有情绪波动，但眸孔深处却是异芒闪烁，这说明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极度不平静，绝非表面那般随意。

“承蒙前辈赐予的金属性本源之力，这才让晚辈侥幸迈过那一步，晚辈在此谢过了。”杜凡抱拳，冲对方深深一拜，情真意切。

“没什么，我也是遵照祖训而已。”白衣少年摇了摇头，随之双目一闪，道：“二十年前，我曾与你说过的事情，没有忘记吧？”

杜凡知道，对方说的是，祖训内容中关于无法无天的另外一部分，他这个隔代传人受到西门家族馈赠的同时，也要面对这位五祖的全力出手，生死勿论。

杜凡身影骤然模糊，瞬间和对方拉开千余丈距离，一脸凝重，做好了生死一战的准备。

这是早已定好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说的，此战无可避免。

“请。”杜凡道。

白衣少年一言不发，右手抬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动作缓慢，力道轻柔，半点肃杀之气都没有，反倒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而又轻缓的动作，却蕴含了深奥无比的空间法则，大道至简，无需花哨。

白衣少年身前一阵扭曲，刹那之间，这片虚空化作层层涟漪波动而出，像脉冲，似海浪，一重接一重，一重强一重，朝杜凡蔓延而去。

奇怪的是，虚空所化无形波动速度不快，甚至还有些慢悠悠，但却让人避无可避，杜凡有一种强烈的错觉，四面八方皆有涟漪袭来，将他包围，密不透风，可实际上这种无形波动只来自一个方向，端得是玄妙万分，让人匪夷所思。

这不是术法，而是以超高境界左右法则之力为我所用，可谓功参造化，直达本质。

杜凡亦如此，划动手臂，牵引法则之力，身前虚空同样化作层层涟漪，朝前方荡漾而去。

很快，两股无形波动对冲在一起，却没有出现天崩地裂之景，而是无声无息间交融，像是两只轻柔的手，缓慢抚平彼此的波动。

片刻后，无形涟漪消失，扭曲的虚空渐渐恢复常态，让这片空间重新稳定下来，一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