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事情已经出了,造成了这样大的影响,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对花林县委县政府相关责任人的处理,而不是来讨论那些人是怎么得到消息去拦路的!无论什么原因,你花林县没有及时作好稳控工作,没有掌握有关信息,而且反映的问题也的确存在,那就是你花林县委县政府的责任!至于其他,都无干紧要!”麦家辉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麦市长,这怎么能说无干紧要?!就算是要处理人,也得给别人一个心服口服的处理依据不是?”蒋蕴华这个时候没有给对方任何情面,麦家辉已经隐隐被祁予鸿压制住了,而常委会上,祁予鸿已经明显占据了优势地位,这种情形下,祁予鸿只会乐观其成,“这样毫无依据的就拿出处理意见是不是太盲目和唐突了一点?”
“老蒋,如果罗大海和赵国栋都在位,只怕就是省纪委和市纪委的调查组去也难以开展工作,更不可能达到所谓的彻底查清楚效果。”麦家辉脸色冷峻,言语如刀,“你我都是在下边呆过的,这县委书记和县长拿古代的话来说就是父母官,灭门令尹!这个词语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他们俩在,调查组难以获得真实的情况反应那是必然的。”
“麦市长,你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难道说罗大海和赵国栋就不是我党的干部,就因为两个乡里违反县里规定抵扣了历欠双提款,就要把他们彻底拿下?!这不是负责任,而是草率!”蒋蕴华脸色更加冷肃,眼睛也微微眯缝起,嘴角更是挂起一丝冷笑,熟悉蒋蕴华的人都知道这是蒋蕴华发怒的先兆:“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其他反应的问题有什么依据?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罗赵二人参予了这些所谓的贪渎腐败之事?现在就连法院断案也要讲求依据,何况这样一个似是而非莫须有的控诉!罗大海和赵国栋两人是堂堂正正的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难道说我们连这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老蒋,不要意气用事嘛,大家都知道你是从花林县出来的,对于花林的干部爱护也可以理解,但是事情出了,我们作为党的领导干部,必须要抛开一切私人情宜,站在讲政治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情,宁省长在等着我们的调查结果,如果说我们一时心软网开一面,到时候那就不是在爱护干部,而是害了他们!”麦家辉脸上也是一副无奈神色,悲天悯人的表情倒是真有些舍不得的味道。
“麦市长,请尊重我蒋某人的政治觉悟,蒋蕴华不会因为个人情宜而置党纪国法而不顾,我只是要提醒在座诸位,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花林一县目前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也不容易,这样冒然的采取组织措施,对于花林一县干部群众来说同样是不负责任的!”蒋蕴华冷冷的反驳道。
祁予鸿也在紧张的思考着蒋蕴华话语中的含义,毫无疑问蒋蕴华是不同意对罗赵二人采取动作,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除了一件抵扣历欠问题之外,其他反映的问题都是一些没有任何证据佐证的问题,这样将一县党政一把手拿下搁置都显得太过草率,但是麦家辉说得同样有道理,党政一把手都还在位,调查组下去能获得当地干部的配合么?还有出了这样大一件事情,不可能不给省里边一个交待,这没有对县里领导采取任何动作,也在省里边也说不过去。
“但是如果我们这样不问不闻,日后真要让调查组查出什么问题来,或者说调查组在花林调查遇到什么阻挠和困难,一旦反映到省里边,市委就难辞其咎了。”麦家辉努力让自己语气变得缓和一些,他不想和蒋蕴华彻底撕破脸,否则就算是这一次得了分,日后祁予鸿和蒋蕴华真要合流联手,那自己就真的难过了。
蒋蕴华还欲再说,但是看到祁予鸿皱起眉头,看样子是想要说话,也就轻哼了一声,忍了下来。
“其他各位同志也谈谈你们的看法嘛。”
祁予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一干常委们都自顾自的闷头抽烟,要不就是小口抿茶,一副沉思模样,却无人想要插话,这种场合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少沾染进去为妙,蒋蕴华和麦家辉二人态度迥异,而祁予鸿初始似乎有些倾向于麦家辉,但是现在听着口风似乎又有些拿不准,所以最好还是闭好自己嘴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