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市空悬的市委书记人选至今没有音信,省里边和市里边都是暗流涌动,传言满天飞,除了说舒志高会直接兼任市委书记外,有说省委某府秘书长会来担任市委书记,也有说省农业厅厅长来担任宁陵市委书记,还有说某市市长过来担任市委书记,纷纷扬扬,扰得人心惶惶,倒是舒志高本人表现得十分平静,让人摸不准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故弄玄虚。
“真是邪门,怎么戈部长会想要到开发区出席这么个项目开工仪式?赵国栋这小子还真是有些本事啊。”扭开一颗警服纽扣的马元生一边叼着烟,打燃火,一边恨恨的道,“尤莲香和蓝光都打电话来,要求加强警卫,要按照上级别的保卫来制定方案,真tm拿起鸡毛当令箭,不就是一个副省级干部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干啥?”
“老马,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严立民脸色一板,不悦的道:“这都啥火色了,你还看不清?戈静来就为了参加一个企业开工典礼?你以为是国家重点项目不成?赵国栋能有多大面子?你还真以为戈静是给他面子不成?我看这市委书记怕是要定下来了。”
“严书记,你说是戈部长要来宣布市委书记人选?”马元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这一次来宣布不可能,我看是省里边要来安慰一下舒志高了,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严立民喟然叹息,虽然是在嘲笑舒志高,但何尝不是在自我解嘲,舒志高若是真的上市委书记,那么这个市长人选可以说自己就是最有力的竞争人选,省里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都不会再考虑新从外边调入,而自己,无论是对上金永健或者陆剑民他也有八成以上胜算。
“舒市长没戏?”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宗建好奇的问道。
从祁予鸿离开宁陵时,宗建就感觉到自己日子恐怕不好过,舒志高和尤莲香对他都很不感冒,尤其是尤莲香从来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宗建也在琢磨,自己虽然喜欢玩女人,但是却从没有在尤莲香面前表露半点啊,怎么尤莲香就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差?
“能有戏么?要有戏也早该有戏了?老舒只怕也早就知道他自己没戏了,别看他表面上上看不出半点啥来,其实他内心苦得很,难受着呢。”严立民哂笑着,但是一想到自己错过这一个机会,也不知道又得等上几年了,心里也一样发苦,只是在自己下属面前他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既然都知道了,戈部长还来干什么?直接带人来宣布了不就结了?”马元生摇摇头,“不过老舒的确也不像个当市委书记的料,这才上来多久,就要当市委书记,也未免太儿戏了一点。”
“你懂个屁!”严立民没好气的道,整个宁陵市里只怕也只有严立民敢用这样的口吻语气斥骂马元生,“都按照你的想法,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严书记你估计市委书记会从哪儿来?”宗建更关心这一点,作为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谁来当市委书记几乎就决定了他的命运,虽然他现在极力向严立民靠拢,但是宗建知道自己和严立民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无法和马元生这种在工作中多年积累起来的感情相提并论,所以向严立民靠拢也是权宜之计,他一直期待着新的市委书记出现。
“这还说不准,我觉得省直机关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98年都过去一个季度了,再从其他地市调入不利于其他地方工作。”严立民想了一想,然后才沉郁着道:“宗建,元生,不管谁来当市委书记,你们都要记住一点,要保持低调,我再次提醒你们,不要去出什么风头,更不要去试图搞出什么新鲜花样来,这年头,谨慎行事更好一些。”
宗建和马元生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