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繁华的安都城里的车河中流淌,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体味这份奇妙的静谧空间。
“国栋,你是不是想让你们宁陵的干部出去?”
“嗯,有机会当然想,一个地方出干部,也是对一个地方发展的肯定,我觉得我们宁陵当得起这份荣誉。”赵国栋点点头,“这一次省里可能会陆续进行大调整,我作为宁陵市委书记,当然要为一些有能力走上更高岗位的同僚争取一个发展平台,这很正常。”
“我没说你不正常。”韩冬娇媚的瞥了赵国栋一眼,“不过我估计就算是我二叔愿意帮你,光是他一个人恐怕也不行,当一地党政主官,组织部长和分管书记都只能有推荐权和建议权,没有决定权,你应该知道。”
这么多年在安都市委里打磨,韩冬也不是往日那刚入机关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了,见惯了市委大院里的风风雨雨,自己也从一个普通干部走上了副处级干部,对更高一层的仕途竞争也是有所了解。
“我知道,但是组织部这里是第一关,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关,所以我需要向你二叔介绍情况,让你二叔对我们这边的情况有一个基本了解,毕竟你二叔面对的是全省十四个地市外加几十个省直机关部门,副厅级干部多如牛毛,如果没有一个较为深刻的印象,他很难做出判断和分析。”
赵国栋耸耸肩,有些无奈,这就是人事制度的弊端,人为性因素太多,能力表现只是一方面,尤其是在主要领导的光辉下,就更不容易被人发掘出来。
韩冬默默点头,在自己面前,赵国栋总是显得这样坦率随意,这让她既高兴又有些失落。
“嗯,我二叔这边问题恐怕不大,关键还是应书记那里,你自己好生运作吧。”韩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小区门外,目送富康车消失在林荫夹道外,赵国栋叹了一口气,这样最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目前来说却只能如此。
赵国栋有力的一挥拍,球直奔底线,对面的任为峰轻轻一侧身,灵活的斜步半跨,观察着球的落点,回球出界了,任为峰取得了这一局的胜利,笑吟吟的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渍,将球拍放在了一旁。
“国栋,你的技术很一般啊,除了体力好,我真感觉不出你在这方面有啥天赋。”任为峰摇摇头,喝了一大口沧浪菁华泉水,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人了。
“嘿嘿,为峰省长,体力好难道还不是一种优势么?任何一种运动,如果没有足够体力来支撑,那都是无本之木啊,而体育运动的理念就是要锻炼身体,锻炼身体哪一部分?不就是要练出一番充沛的体能么?”比起任为峰的气喘吁吁来,赵国栋显得平和许多,任为峰技术不错,但是体能差远了,再打几局,赵国栋就能把他给活活拖死。
“坐一会儿吧,我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体力跟不上了,再倒转去十年,我可以再和你较量几局不在话下,想当年,我也是健将级别的角色。”任为峰很有些恋恋不舍这种竭力而胜的滋味,很想在体会一下,但是也知道在拼下去,只怕自己这身体就真的支撑不起了。
“嗯,为峰省长,你身体保持得不错啊,我原来与庄权部长和蕴华部长经常来打球,他们俩可没法和你比,三五两下就是气喘如牛。”赵国栋笑着抹了一把汗,靠在躺椅上,“原来在怀庆还经常来打球,现在到了宁陵,就没啥时间了。”
“劳逸结合,国栋,虽然你还年轻,但是也要注意锻炼,身体是革命本钱,这句话永远适用于任何人身上。”任为峰点点头,“不过这一年时间,你怕是的确也抽不出时间来,宁陵要扛起发展大旗,离不得你。”
“嘿嘿,为峰省长,这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宁陵没了我也要发展,我不过是凑巧赶上这个趟了罢。”赵国栋貌似憨厚的一笑。
任为峰撇撇嘴哂笑道:“国栋咋也变得这样谦逊低调了?在我面前没有必要。应书记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下半年要更上一层楼,也让应书记好把你们;宁陵,树立成典型。”
“典型?为峰省长,这典型有啥好处?我看还是不当为妙,我这人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成了典型,那还不成了出头鸟了?”赵国栋眼珠一转,琢磨着终于找到了话头子,“我觉得省里要树立典型也有多种方式,而且一些方式我觉得具有更直观更富激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