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伟下意识的撇撇嘴,决不可能!
那这帮家伙把自己给搁在这里不闻不问,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想让自己主动交代问题?!那周宏伟觉得这些中纪委的人就太幼稚了,这可能么?
有本事儿就拿出证据来直接定自己的罪,指望自己主动交代,纯属做梦!
周宏伟已经拿定主意要硬挺到底,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帮中纪委的有多大能耐想要撬开自己的嘴巴,他要让他们骑虎难下。
无数个念头在一天里就在周宏伟脑子里盘算着,有些东西想得很简单,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心态却又在不断的发生变化,周宏伟发现自己的情绪在不受控制的变坏。
任谁被这样无声无息的给软禁在这里十多二十个小时,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眼前这两个看管的人似乎除了抽烟,再没有任何爱好了,甚至连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一星半点儿话。
这种环境下,周宏伟觉得自己真的可能要改变一下。
“两位,是不是该给周某一个说法了?再说你们中纪委权力滔天,但咱们国家现在好歹也是法治社会,总不能这样闷葫芦一般不闻不问,周某好歹也是一厅之长,手上也还有工作要做,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困在这里,就算是要定周某一个死罪,那也得有个说法才是,两位,你们说对不对?”
其中一人一直在看着悬挂在高处电视的男子瞥了一眼周宏伟,淡淡的道:“周宏伟,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已经和安原省委通报过了,相信他们有妥善安排,如果你真的有心,还是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周宏伟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没有啥变化,只是冷哼一声道:“周某思前想后,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啥问题,工作这么多年,你要说工作中没有一点差错,周某不敢打包票,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哪项工作没干好,出点问题的情况也有,但是周某想不通什么事情值得你们中纪委来过问,如果说你们中纪委是怀疑周某和黄治中一案有关联,那周某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周某不是那种人,和黄治中也没有任何往来,也不清楚他的那些事情。”
“黄治中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们之前就和你说了,让你考虑自己的事情。”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子大概在三十岁上下,一件挺括的衬衣穿得很合身,把有些剽悍的身影衬托得十分矫健,一双锐目如锋如刃,但是脸上流露出那种颇堪玩味的表情让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到这家伙是长期吃审讯人这碗饭的角色。
周宏伟心中一寒,这两个人都不是省里的,听口音也不太像是京里,难道是中纪委从外省抽来专门到安原来办案的?也就是说中纪委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真是只针对黄治中那么简单?还有没有其他目标?或者是觉得黄治中一案会牵扯很大?
“老周,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也别介意,你如果觉得我们把你搁在这里就是琢磨着诈你,让你心烦意乱中把事儿就交代了,或者你觉得你没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可以一直扛下去,呃,我不得不说,你可能有些误解了我们中纪委办案的规矩。”另外那个一直在看电视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道,但是给周宏伟的感觉这个家伙笑容中总隐藏着一种就像狐狸顶上猎物时候的诡谲,“你好歹也是正厅级干部,你觉得我们中纪委可以随随便便把一个正厅级干部给搁在这里不给一个说法,最后没个说法而不了了之?何况你似乎还不是我们中纪委管辖对象。你觉得以你们凌书记和赵省长的脾性,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嘿嘿,我们无所谓,恐怕我们的领导都饶不了我们。”
这男子的一番话带来的渗透力如水银泻地一般,慢慢的渗入了周宏伟自以为自己很牢固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