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网站www.xxx.***)(xx网站www.xxx.***)(xx网站www.xxx.***)郑通判听得李夫人出言不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李夫人的底细,名门望族,更有宫中贵妃撑腰,可再硬的靠山又怎样,竟然当面顶撞贵王,就是王贵妃亲来,说话怕是也要客客气气的,而绝不会如李夫人这般嚣张跋扈。
不过郑通判也只是心里嘀咕几句而已,贵王在此,大堂上可没自己说估的份儿。
“那夫人的意思是要本王唤王妃来和夫人对质了?”武植笑呵呵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摇头道:“不是妾身要王爷如何如何,而是依大宋律法,千岁理应这样判案。”
武植微微点头:“夫人所说甚是,本王确实该唤王妃前来。”
李夫人听得一喜,什么贵王,还不是被自己三两句话就说得理屈词穷?哼,今日唤出贵王妃定要好好羞辱她一场,哪有王妃当街动手打人的?打的人还是朝廷命官,这不令皇家蒙羞吗?
“不过,今日王妃大街上被歹人所伤,身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夫人若想见王妃,可随本王进府!不过见王妃前我却要问问夫人,尊夫是何相貌?”武植每说一句,语气就严厉一分,到得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李夫人听武植的话,呆了一下,王妃受伤?莫不是打了我家相公后路上遇到了凶徒,好,伤的好!正幸灾乐祸,忽听武植问自己相公容貌,顺口道:“我家相公面白无须,左脸有一颗黑痣……”刚说到这儿,李夫人猛地醒悟,眼睛看向武植,却见武植神色严峻,冷冷道:“说下去。左脸有痣?那就错不了了!”
“贵王千岁,您这话何意?难不成您是说我家夫君伤了王妃?”哪有身为王爷,这般信口开河的,李夫人简直被武植气糊涂了,大声喊了起来。
武植哼了一声:“是不是尊夫所伤,见到王妃一看便知,左右,与我去拿了李知州!”
衙役一声吆喝。就有差官领令走了出去。
“你……你不要颠倒黑白……”李夫人指着武植气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大胆!”武植猛地一拍惊堂木,把李夫人吓得一哆嗦,不过李夫人得王贵妃疼爱。李家人人让她三分,一向跋扈惯了,虽常听贵王大名,却自恃有王贵妃撑腰,也不怎么怕武植,悻悻缩回手,嘴里仍然大声道:“贵王莫血口喷人,惹天下人耻笑。”
武植听她不依不饶,火气也渐渐上来。本想吓吓她,若是稍微识趣的也就撤了状子,就算想出气也会请李家或王贵妃出面,到时自己再想办法分说,不想这李夫人不识好歹,更是三番两次出言斥责自己,武植心中一阵冷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你……你……还有你去广成大街寻觅人证,至于物证就在王府。郑大人,劳烦你去后堂知会石秀一声。命他回府取来物证!”武植不认识那些衙役。随便指了几个人吩咐下去,被指派的衙役摩拳擦掌的领命而去。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王爷交代的事情办好啊,人证是什么?如今的北平府地面说起给贵王做人证,那些商贾百姓还不打破头争着抢着来啊,能争到这人证名额地都是祖宗庇佑,祖坟上冒青烟的福分。
李夫人听了武植一连串吩咐,脸色一下白了,她虽狂妄,却不是白痴,知道所谓人证物证对于贵王不费吹灰之力,至于贵王妃的伤势,那更不用说,随便装扮一下,然后大夫诊断出什么内脏重伤之类的鬼话就成。
李夫人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杀杀贵王的威风,让贵王知道知道,自己和圣上最得宠的贵妃情若姐妹,不是贵王可以随便捏弄的角色,做梦没想到武植会耍无赖,更要把这事闹成惊天大案。
李夫人一下慌了神,虽说这事曲在贵王,但自己自作主张跑来北平府衙闹堂,若真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李父那里,王贵妃那里自己都没法子交代。
“罢了罢了,这状子我不告了!”李夫人打起了退堂鼓,心说修书去京城再做计较。
“胡闹!公堂之上岂能儿戏?”武植断喝一声,衙役把李夫人拦了下来。
看着衙役连珠介得令而去,李夫人彻底慌了,若真如同武植所言,事情势必会闹到圣上面前,不管最后如何收场,王贵妃和李家都不会轻饶了自己。
“贵王……王爷千岁……妾身……妾身……”李夫人斟酌着用词,不知道该如何把话圆回来。
武植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上,似乎不把事情捅破天誓不罢休。
“千岁请治妾身妄言污蔑王妃之罪……”李夫人低下头,说出这话地时候脸上一团火热,心中说不出的懊恼,她,自从进了李家后还没和人说过软话。
“恩?夫人可不能乱说,夫人身为诰命,当为百妇表率,怎会作出公堂上肆意胡言的勾当?此事本王定会查个请楚明白!”武植一脸严肃。
“妾身确实认错了人,王爷……王爷恕罪……”李夫人垂头丧气地道。
“哦?夫人说得当真?”武植惊讶道。
李夫人点点头:“当真……”
武植叹息一声,“这……叫本王说什么好呢?”在那里苦思半晌,叹气道:“唉,夫人想来心忧夫君,神思不属,才致忙中出错,本王也就不怪罪你了,但你诬告王妃,虽说状告的乃是内人,本王可以不追究,但若这般草草了事有碍公正,本王会修书尊夫,令他严加管教,望夫人以此为戒,要知道诰命乃天乎之令,夫人莫使天子蒙羞啊……”
武植一席言语语重心长,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李夫人喏喏应着。心中又气又愧,事情闹到现在竟然是胡闹打人的王妃无事,自己反而“令天子蒙羞”,更听武植话里似乎颇为宽宏大量的饶恕自己一般,贵王,他……分明就是个无赖啊!
武植又接着说道:“想想,李知州身为朝廷命官,想也不会行凶伤人,不过为避嫌疑,夫人回府后绘制份尊夫的影绘,送来给内人辨认一番。”
李夫人已经有些麻木了。只知道连连点头,武植笑笑道:“如此甚好,那夫人就请回府吧,状子本王收下,也好时时警醒本王监督家人,免得真闹出夫人所说的这种事。”
李夫人默默点头,施礼转身行出,走到堂前台阶时一个没留神踩空,“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堂上衙役哪见过贵妇人这般狼狈的场面,虽然有贵王坐于堂上不敢大笑出声,但低低地憋笑声还是传入了李夫人耳里,李夫人红着脸在侍女搀扶下飞也似地跑掉。
武植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把手里状子收起,起身向后堂走去。
换过便服的武植刚刚走进王府后院,一团黄影从假山后枫来,武植下意识的接住,清香软腻。正是七巧的娇躯,七巧腻在武植怀里嘻嘻笑道:“相公整治完李家泼妇啦?”
武植笑道:“再泼也没你泼辣啊。”
七巧笑笑不语。把头埋进武植胸膛。
武植抱着七巧向翠云阁走去。“你知道李家告状?”
七巧微微点头:“听石秀说的……”在武植的怀里,七巧就会变得异常乖巧。全无平日嬉戏玩闹地活泼样,就是话也不喜欢多说,只喜欢像个小猫一样蜷曲在武植胸前享受武植怀抱的温暖。
武植笑笑,大步进了翠云阁,千叶子最先颠颠地跑过来拉七巧地手,可是七巧这时候哪有心思逗弄她,把千叶子地手甩开,惬意地往武植怀里缩了缩,千叶子睁着大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七巧,不知道七巧姐为什么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金莲笑着摇头道:“相公快把七巧宠得无法无天了,李夫人那里没事了么?”
武植笑道:“能有什么事?”说的话把七巧塞到了金莲怀里,金莲惊呼一声把七巧推开,害得七巧险些摔在地上,不满地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去逗弄闷闷不乐的千叶子。
“金莲,府里新晋宫娥都是哪选的?”宫娥的事是王妃操办的,武植没有问过,不过想起小玉地事,武植不由得警觉起来,祸起萧墙就不好了。
“各地都有,怎么了相公?”金莲奇怪的问道。
武植又问道:“籍贯都盘查得请楚明白?”
金莲道:“恩,这些是府里翊善的差使,应该没什么问题。”
武植点头,转头见七巧竖着耳朵倾听自己和金莲的对话,笑道:“你莫胡闹把府里宫女吓到。”若不嘱咐还真怕七巧大张旗鼓去查什么细作,七巧笑嘻嘻点点头。
数日后的书斋,武植看着手里的纸条,眉头皱成了一团,石秀却是满脸敬佩的看着武植,他也不能不佩服贵王,本来派他使人盯住小玉,石秀虽然精心办事,心下却有些嘀咕,实在看不出小玉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谁知道今日早间,小玉在南城转悠一圈后,在一处首饰辅盯梢的侍卫跟着一名伙计出了城,见他鬼鬼祟祟,当即拿下,搜出了这张纸条,虽然纸条上只写了“事急不得”四个字,但石秀知道,小玉定然有什么古怪。
“伙计怎么说?”武植放下纸条问道。
“他……他自尽了……”石秀叹了口气。
“恩,看来咱们该去拜访一下小玉姑娘了!”武植笑笑道。
武植和几女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后带上石秀和穆弘直奔神仙居,下午地日头暖暖的,烘地人昏昏欲睡,武植也是一副懒洋洋地神情进了神仙居,伙计显然还记得这名贵客,笑呵呵过来招呼:“官人好早啊!”
武植笑道:“老地方,再把小玉唤来。”
伙计面有难色,陪笑道:“官人今日还是叫别的姑娘吧,玉姑娘可是有贵客。”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她在哪个阁子?“伙计指了指三楼。武植蹬蹬上楼,伙计小跑跟在后面笑道:“小地给您介绍几位俊俏姑娘,保证官人满意。”
武植摆摆手,石秀一把拉过伙计,用的力气大了,险些把伙计拉个筋斗,伙计满腹怒气刚刚涌上,面前多了一张一贯的交子。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听得石秀吩咐“下去吧”,马上赔着笑退了下去。
上得三楼。不用刻意寻找,一间阁子中传来的清冷琴声已经告诉了武植小玉地所在,武植听着那请冷的琴声,心中忽然生出几许不安,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过了,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野兽的直觉,只有真正遇到威胁时才能隐隐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