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木茶几被漆成深红色,茶几上一枚雪白如玉的三才*特别醒目,杯子旁边一本《养生堂》杂志,杂志的封面张青云和李道士的合影让人觉得特别刺眼。
高吉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杂志痴痴发愣,作为陵水一市的代市长,当到他这个地步,他自己觉得是一种难堪,太窝囊,太憋层。
汪森太强势,不仅拼命的挤压高吉样的生存空间,更让高吉样没料到的是,汪森找他谈话竟然隐隐盛胁他,让他最近多配合工作,否则万一人大会上通不过高吉样的市长任命,高吉样就只能继续代市长,这对高吉祥来说,无疑是一种否定。
确实,现在市人大召开在即,政丵府领导都和人大有密切的联系。尤其是高吉祥,他现在还只是副市长,代市长而已,没有通过人大选举通过,严格意义上说,他就还不是市长。汪森把握住这一点,继续向高吉样施压,让他必须“配合”,工作。
高吉祥现在竟然没有了退路,他唯一的做法,好像就只有向汪森屈服,放弃自己的政治主张,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很困难而且难以忍受的,他在团中*央委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一鼻下放的机会,等着盼着就是要大干一场的,现在连基本的生存空间都争取不到,他心中又哪里能够平衡?
此时的高吉样心中是愤慨憋屈的,汪森在华东玩得比他活得多,最重要的是他攀到了张青云这条线,张青云现在在华东威望极高,汪森扯了虎皮当大旗,竟然也能够一呼百应,高吉样根本就没办法和其掰脆子。
高吉祥来华东之前就预料到了此行的艰难,但是艰难到这种程度却是他以前没想过的这段时间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心情灰暗到莫可名状。
作为世家子弟出身的他以前一遇到困难,总能够找到很多门路和关系,从来都没有过无助。但是在华东这块地方,高家就他高吉样一人,没有亲戚朋友,更没有故旧,他连找个人商量一下都没有。
悉悉索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7、的小男孩进来叫了一声:“爸爸……”高吉祥抬头瞅了孩子一眼如是平常,他定然笑嘻嘻的向他招招手,然后逗弄小孩子一番,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但是现在,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是道:“阳阳去找妈妈吧,爸爸在想问题……”
小男孩吐吐舌头,回头却见妈妈也进来了,连若涵一进门,便道:“老高,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连续几天都一声不吭的即使工作不开心,回家了也可以放松一下嘛!”,她顿了一下,又道:
“还有啊,你儿子在学校被人家欺负了,人家小孩子凶得很,说要把咱家阳阳捆起来挂在学校门口示众。阳阳害怕就偷偷跑回家了可怜他没钥匙,在外面闲逛险些都找不回来了………”
连若涵说话像打机关枪,越是越气,最后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这么霸道,我得找那孩子的家长谈谈不然以后孩子哪敢上学啊?”,
连若涵说得起劲儿,高吉祥只当耳边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猛吸过了半晌,突然道:“我让你办的事儿办了吗?这本杂志乔省看过后什么反应?”,
连若涵一听高吉样冷不丁的问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道:“什么怎么反应,今天汪森都去乔国盛那里汇报了,两人那个热乎的,像亲兄弟似的,最后走的时候乔国盛还送汪森好远呢!”,
高吉祥脸色变了变,一颗心在渐渐的下沉,他本想利用老婆的工作之便,把这事向乔省长汇报一下,没想到汪森竟然也想到了打通这条关系,看来人家早就想到自己前面了。
连若涵看高吉祥的模样,心情也糟糕了。她说了半天孩子的事,作为一个男人,高吉样屁都不放一个,让她难以忍受,便道:“你就天天钻到官缝里去了,家里老婆孩子什么都不管了!你整天想着斗啥呢?汪森背后是张青云,你斗得过张青云吗?斗不过他,就要面对现实,先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高吉祥皱皱眉头,冷冷的道:“你懂什么?汪森他在乱弹琴,在瞎搞,出了问题谁负得起责任?我作为堂堂一市之长,政丵府工作报告都需要他来主持起单,涉及到这些原则问题,我能退让吗?”,
“那你不退让怎么办?汪家人向来就是以强硬出名,难不成就让他把你赶出华东?”连若涵道。
高吉羊倏然站起身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直愣愣的看着连若涵道:……你一一一一一“连若涵不怕他,吵得更凶了,小孩子一看父母吵起来了,“哇!”,一声哭出声来,屋子里瞬间一片大乱。
高吉祥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化成了无尽的失落和组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再做声了。连若涵也瞬间冷静了下来,把儿子搂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