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抓杀人凶手,竟然反而被凶手打的卧床不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通禹城的歹徒比执法的捕快还要凶?
杨班头在衙门的资历挺老吧?他平日里做人怎么样?对你们怎么样?你们的老大哥被人打成这样,你们就在一旁干看着?都没起过一丝帮忙的念头?当然给了杨班头家一笔钱,你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好啦,这下子杨家的损失可以得到弥补了,杨班头的胳膊大概保住了,万幸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大家开开心心地忍下这口鸟气,继续一团和气地被黑虎帮的恶霸、地痞、无赖们欺负?如果你们这些做捕快的都可以被人这么欺负,你能指望本该受你们保护的通禹城百姓不受人欺负?
为什么百姓们不愿意向官府纳税,哪怕是那些家里有钱的人?为什么你们每次下乡,都被百姓们奚落嘲讽的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你们每次走在十字大街上时,都被人像狗一样笑话?
你们是通禹县的捕快,你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总有一天要接你们的班,继续在这做捕快,然后继续被人欺负、被人嘲笑!
你们指望什么呢?指望有朝一日朝廷派更多的官兵过来?指望有朝一日黑虎帮轰然崩塌?那时候你们的日子或者说你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愿抗、什么都不敢抗,就这么得过且过地过日子,即便有一天黑虎帮真的垮了,也会有黑龙帮黑豹帮立起来,你们还是会受他们欺负,百姓还是瞧不起你们!
你想有尊严地活着,你想一大早穿上捕快公服去县衙的时候,街妨邻居不是用轻蔑嘲讽的眼神儿看着你,而是尊敬地向你打招呼,这得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着它从天上掉下来,它掉不下来!”
钟兴讪讪地道:“捕头,赵老虎他……,况且,县衙门的老爷们……”
张震道:“赵老虎怎么了?要是武帝教随便一个头目来,他不也得跟孙子一样低三下四的,他为什么怕?
县衙的老爷们又怎么了?为什么县衙的老爷们怕赵老虎愤怒,怕县城里的百姓们愤怒,唯独不怕被欺负得狗都不如的你们愤怒?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愤怒,你们没有勇气、没有骨气,一群窝囊废,不欺负你欺负谁?”
众捕快被骂的狗血淋头,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震转身走去,高声道:“我现在去麴七家,我派出去的人被欺负了,我就要去为他讨回公道!你们滚回县衙那个狗窝,继续心安理得地领你那每月二两银子的薪俸,开开心心陪老婆生孩子去吧!”
众捕快一个个脸胀得通红,当张震走出近百步后,他们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先追了上去,紧接着所有的捕快便一起追了上去:“捕头,我跟你去!”
“对!跟捕头走!”
“这口鸟气,老子早就忍够了,咱们跟捕头走!”
张震大笑起来:“好!这才是条汉子!是个爷们!咱们走,为兄弟,讨公道!”
如果说通禹县衙的捕快们就是一堆被雨水打湿了的木柴,那张震就是一团篝火,先把他们烤干,再把他们点燃,通禹城,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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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七今天很高兴,非常高兴,兴之所至还咿咿呀呀的唱了两句。
他杀了一个得罪自家少帮主的老混蛋,短刀皮鞭,享受了一番虐人的快感,还得了帮主五十两赏钱,让他有机会叫上两个关系最铁的兄弟去城里最贵的“风月楼”狠狠的挥霍了一顿。
这还不算,回来没多久,就遇到杨安志带人来抓他,他搬出黑虎帮来随便一恐吓,其余的捕快就噤若寒蝉,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他两个兄弟把杨安志打的叫一个痛快。
哼!黑虎帮的人也敢惹!活腻歪了么!
大块吃过肉,大口喝过酒,肆意打过男人,人生四大乐事,眼下就只剩……
嘿!想什么来什么!
小巷拐角转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很漂亮,头上插了一根荆钗,柔顺的长发垂到腰间,五官柔媚,眼眸里蕴着一弯清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虽然身形偏瘦,但她有胸部有屁股,一身粗布裙裳穿在她身上也显得别具风情。
她手里挽着一个菜篮子,正缓缓的朝自己走过来。
这个女人麴七认识,王寡妇,就住在他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