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云初就已经起来了,其实她一晚上也没睡多久,不过是想着早些起来,免得误了请安的时间,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如何的不懂规矩,倒是钟夜辰,赖在床上不肯起,云初好说歹说磨了半天这人才起来。
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新妇要给长辈们敬茶请安,之后收了长辈们给的礼,在接收到钟夜辰的心疼媳妇的眼神后,原本想要拉着孙媳妇说会儿话的钟老夫人也不得不放人。
云初抱着一大堆的礼物,有的是给的红包,有的是给的首饰,不过哪个都不小啊,“咱们就这么回来了,真的好吗?”
钟夜辰满不在乎的道:“有什么不好的,你昨夜都没怎么睡,现在赶紧回去睡一觉。”
云初嘟着嘴,“昨夜不睡还不是怪你!”
“你说什么呢?”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钟夜辰还是听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来反问她。
云初红了脸,想到昨夜的事儿,简直快把头低在地上了,这人真是顽劣,明知道自己害羞他还问。
云初的脸上闪耀着从小姑娘到小妇人的光,被钟夜辰疼爱后,更显得娇俏妩媚。
嫁给了钟夜辰,很多人就会安心的呆在侯府的后院,相夫教子,守着心爱的人。
不过云初还有别的心思,云家的没落始终是她心中的痛。
当知道她要抛头露面经营铺子的时候,侯府上下除了钟晴嘟囔了几句外,所有说的上话的长辈都没有任何诧异的吃惊地表情,云初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这背后肯定有钟夜辰的功劳。
新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云初也没有急着去上昌源街上的那间铺子看。
一转眼过了十天,云初实在是憋不住了,便拽着钟夜辰出来了,到了昌源街,云初看到空无一人的铺子,衰败的让人心酸,虽然房契和地契都给了她,不过在她没接手的时候,这里还是可以继续经营的。
里面全都是云家的香脂香膏和香料,不过曾经供不应求的铺子,如今怎么就惨淡程了这样。
“大小姐,是您啊!可把您给盼来了!”说话都是个老头,云初记得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这家铺子的掌柜的,叫福伯。
福伯看都云初,有些激动,当看到她身后的钟夜辰的时候,才想起来云初已经不是 云家的大小姐了,而是钟府的少夫人,尴尬的想要改口,云初却笑了笑,喊了声“福伯!”
“瞧我这记性,大小姐如今成亲了,应该叫您少夫人了!”
“左不过是个称呼,您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福伯,这铺子怎么回事,我看有不少的货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卖的,就是来看看的,也没有?”云初问道。
福伯先是一声叹息,“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啊,此事说来话长。”
“没事儿,今天我有的是时间,您慢慢说,如今的云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云归不会调香,可是云家不是有很多调香师呢吗?也至于让云家的香坊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大小姐,”福伯还是习惯叫云初大小姐,因为这样显得很亲切,“云家完了,云家这次真的完了,老爷在世的时候的那些调香师,如今早就走了,剩下的也不被重要,很多人都心灰意冷啊,本来我也想走来着,去哪儿不是混口饭吃呢,可听说大少爷把这间铺子给了您,我就一直在这等着,想着见上您一面,若是您还用的上我,那我就在这儿继续干,若是您有了新的人手,那我就回家种地去!”福伯也有些心灰意冷,跟个英明的主子,还有干劲,他在云家十几年了,兢兢业业,如今生意不好,哪里是他经营的问题,分明是云家的香品就不好,而且名声也差的很,谁会来买呢。
“福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盼着你留下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你走呢,不光是你,若是云家那些老人,想要再回来的,都可以来找我。”云初道。
福伯眼里闪着泪花,曾经的大小姐果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即便曾经云初不是十分好学,可是见到了人,她都是客客气气很有礼貌的,按理说应该他跟云初先打招呼,可是之前每次去云家给老爷送账本,凑巧见了云初的话,云初都会主动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