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夜辰笑了笑,“只有儿子才会这么不乖,女儿早就出来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呢,早在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郎中就已经偷偷的跟他说了,是个儿子,只不过云初不想要知道,说不管女儿还是儿子,反正都是要生的,要是提前知道了,就不好玩了,所以他即便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跟着她一起期待。
这是什么歪理,云初又不傻,才不会信呢,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暖暖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钟夜辰没有瞒着她,“从你一有身孕开始,我就知道了,不过郎中的也只是说儿子的面大,没说一定就是儿子。”
“哦!”云初打了个哈欠,“让我靠一会儿。”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钟夜辰把她额前的头发挪开,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有他在身边,云初睡得一向都是安稳的,不过她才刚睡着,钟夜辰见时辰还早,刚刚半夜,他也不想这么早离开,不过云初突然却皱起了眉头,然后醒来。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钟夜辰知道自打云初知道自己出了事儿之后,就很容易做噩梦,可是这些天自己陪着她,她已经不这样了。
云初咬着牙,忍过那一阵痛劲儿,“不是,我……我好像要生了。”
阵痛开始有规律的开始,云初听那些嬷嬷们说了,就是快生的意思了,这大半夜的,还真是时候。
钟夜辰也是第一次当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此刻他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握着云初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我现在这就让人去给你找稳婆来。”
他去找人?那岂不是要暴露了吗?云初咬着牙,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别,你先躲起来,我让青杏去喊。”
钟夜辰刚刚真的忙乱了,见云初如此疼痛,他早就把一切都抛到脑后边儿去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不方便,不过看到云初隐忍的模样,心里痛成了一团,终究还是要闪身藏了起来。
眼见着那人消失在屋子里,云初才敢喊出声,“啊……青杏,青杏……”
青杏听到云初的喊声,从梦中惊醒,顾不得穿鞋就冲了进来,“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
蜡烛被点燃,驱赶了屋中的黑暗,青杏这才看到云初疼的隐忍的模样,“您这是要生了,我……我去喊人来。”
云初没有回答,已经痛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那上面还有种夜辰的温度和他的味道,感受到此,云初又多了些力气,眼前也清明了些许。
知道生孩子痛,可不知道这么痛啊。
难怪公公跟爹爹都不让婆婆跟母亲只生一胎呢,云初调整呼吸,忍过那一阵阵的痛意。
很快沉睡中钟府全部从梦里醒来,上上下下都为云初要生产而忙活着。
侯爷夫人让老祖宗在屋子里等着好消息就成了,大夜里的天气又凉,再深怕她受了风寒,可是老祖宗根本坐不住,这一胎对侯府意义重大,若是夜辰真的出了意外,那云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侯府唯一的后人了,绝对不能出意外。
她得去看着,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得陪着。
沈玉凝和方家姐妹也都过来了,只是产房不能进太多的人,下人们忙着烧水,忙着送水,忙活成了一团。
听到云初一声声的痛呼,沈玉凝红了眼眶。
云初觉得生孩子真是一件幸福而又痛苦的事情啊,不过虽然钟夜辰不在这儿,但她相信,他一定在这侯府之中不曾离开,只不过想要进产房,是肯定不行的,就算他用真实的身份,那也不能进,老话说了产房是不吉利的地方,男人们不能进来。
“少夫人,用力啊,孩子露头了!”婆子道。
云初真想两眼一翻晕过去,还用力,她吃奶的劲儿都要使出来了,才只露个头,什么时候到脚啊。
疼,疼,疼。
云初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然后不断地重复着。
……
“生了,生了!”稳婆大声喊道,然后又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背,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之后便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云初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太累了,感觉身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