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知道类,杨枝默默的想道,“那就大爷留门,记得点上琉璃灯,外头天黑了,路可不好走,”她又说道,“叫臻儿好生送了回来。”
薛蟠到了外间,只见到佟舒去而又返,他一见薛蟠,不免就焦急上脸,“文龙兄,大事儿不好,河西那边的事儿出了岔子!”
“什么岔子?”薛蟠懒洋洋得打着哈欠,“那边的事儿,有大府照顾,能有什么事儿?”
河西指的是秦淮河以西长江以东板桥和大胜关一带的地方,因为在秦淮河以西,故此得名河西,薛蟠不以为然,但佟舒却焦急得成什么样子,在花厅之内来回急切的踱步,“大岔子了!死人了!”
薛蟠顿时冷汗淋漓,酒醒了一大半,“什么?死人了?”
原本十分祥和宁静的薛府深夜突然之间鸡飞狗跳起来,入夜之后提督府已经关上了大门,两边的角门也已经微微关闭,这时候突然灯火通明起来,人影绰绰,一会角门大开,里头驶出了一辆青油布琉璃顶大马车,两边骑马步行的仆从连片,预备在角门外一起整理队伍排队等候,不一会,薛蟠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他依然换了一套衣服,又在外头批了一件青色的披风,边走边对着张管家说道,“晚上就不必告诉太太了,河西那边有点小事儿,我去处置一番,今个不回,明个早上必回。”
张管家很是担心,“大爷这晚上更深露重的,又是黑暗难行,什么事儿,不若等到明个再说?”
“我先去瞧一瞧,”薛蟠摆摆手,“在家里头,什么消息都不清楚,坐着干等总不是法子。”
薛蟠说完了,于是和佟舒一起钻进了马车,臻儿跳上了马车,和车夫马三豪一起出发,殷天正骑着马在边上拱卫,如此带着家丁一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佟舒很是不好意思,坐在马车上歉意的对着薛蟠说道,“实在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小心,把这事儿就办砸了。”
“也不能怪你,这事儿,原本就不好办,”薛蟠微微一叹,“大府虽然是给了我一个包子吃,可这包子里头,有肉,有菜,也有沙子,不是那么好吃的,河西的地儿,就是难办,我也是想着,找一些细水长流的产业办起来,起码衣食无忧才好,不然是绝不会接下此事的。”
“可这些人占据的河滩之地,绝不是他们自己个的,地契在朝廷手里头,这是绝没有问题的,他们开垦了,难不成就是他们?这样白生生占据了好些日子,已经是赚了不少出息了,却还不知足,想要更多的,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佟舒很是愤愤然,这事儿原本在理也有法度可以依循,却不曾想居然闹出了这样的事儿来。
金陵知府为了报答薛蟠的大恩大德,特意在府库账本之中寻摸出来了河西此地秦淮河入长江口的一块河滩,说是租借给薛蟠五十年之用,租金十分低廉,这虽然是金陵知府的一番好意,但这块河滩,在官府手里头是毫无作用的,薛蟠使人瞧过,这里稍微操作营造一番,可以做一个极好的深水码头,且又是秦淮河口,可以又驶入金陵府腹心之地,虽然营造的时间颇久,又花费甚多,但是薛蟠经过调查研究,认为,若是建造一个码头起来,给自己家的布匹织造盐等等来往运输的话,是十分有用的,须知道薛家现在虽然船只船队不少,可自己家独有的码头是还不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