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却是知道轻重,拉住了马缰,低声说道,“大爷,这可不太好,咱们若是直接闯进了人家家里,事儿闹大了,大越律可是要处置的。”
“怎么处置?”
“若是不得按察使命令或者是中枢谕旨或者是地方府县命令,擅自闯入他家,以强盗论处,起码也要流放三千里。”
薛蟠倒吸一口气,这他妈的的怎么玩,法律定成这样,还怎么行使作为恶霸的权力?“抓不住那鹤山先生,怎么和王家对质?!”
“先让冯家的人写个供词来,”殷天正不愧是出色的狗腿子,连忙出谋划策起来,“有了供词,咱们再请大府下令,抄了冯家,”他显然很喜欢抄家,颇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感,“抓了那什么鸟厮鹤山先生,那就齐全了!”
“不错,不错,”薛蟠赞许道,“想不到你老殷还有这样的套路,来人,”薛蟠吩咐家丁,用马鞭指了指冯天亮,“我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没想到也是怂包一个,打了就招了,真真是贱骨头,拉下去,写了供词叫他按手印,”他这时候既然知道是谁主使,“冯公子看人还需要谨慎些,这些的狗奴才日后就不必用了。”
既然是知道原委,他也不去继续折辱冯渊,命人把冯渊拉起来,丢进马车,然后把那些跪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人一股脑儿丢在边上去,这时候集市早就是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场内的和冯家有关系的人,薛蟠坐在马上,见着手下家丁在打扫战场,突然之间边上又有人鼓噪起来。
“不相干,不相干!”刚才那个还预备着和冯渊做生意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摆着手摇来摇去,“这位爷,我并不是冯家的人,只不过是来和冯家谈生意罢了,”他嬉皮笑脸的对着拦着他的家丁点头哈腰,“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那家丁却是也不听他瞎说什么话,这会子大爷的心情不太好,可别触霉头才好,他把那男子推到了薛蟠面前,那男子许是喝的有些多,这时候酒劲上来,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边上突然窜了一个影子出来,拉住了那男子,连忙要把他扶起来。
薛蟠看到地上的人,懒洋洋的说道,“你是何人啊?”
那个人借助少女的扶持,站了起来,对着薛蟠赔笑道:“小的是李三,这是我家的闺女,今个真是福气从天边来了,我原本是和冯家在谈生意,不曾想,大爷来了此地,小的不敢耽误您,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他连忙打千请安问好,生怕薛蟠就要迁怒于自己,心里不免哀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主顾,却不知道今个是怎么滴,大约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这么一位煞神,把自己的金主给打的头破血流,看看,眼下这时候,生意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做呢,只求着赶紧走是了。
“哦?”薛蟠如今是风声鹤唳,什么人居然和冯家做生意,是不是又来针对自己的?这说不等要问清楚了,他摆摆手,让那李三站起来,“做什么生意啊?能不能和我说说看?”
“一些不值当的东西,”李三陪笑着不愿意说,殷天正微微冷笑,拿起手边的一块砖头,在李三惊恐的目光之中把那砖头捏的粉碎,李三连忙据实以告,把刚才和冯渊的话又说了一遍,说是买卖人口,薛蟠倒是也没多大兴趣,只是这时候反正横竖都在等着,故此也说说话打发时间,随便理一理思路,问:“你女儿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回这位大爷的话儿,小女今年十一岁了,唤作香菱。”
“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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