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起身,吩咐殷天正找一辆马车来,把香菱带回去,边上旁观的冯渊虽然身上脸上都很是疼痛,却也还忍不住挑衅,“薛大爷这样的神机妙算,却是知道不知道在下的命运如何?”
“你么,也就是被人打死的命,我劝你早些滚回家里头,免得一天到晚在外头惹是生非,今个我先去找别人算账,”薛蟠翻身上马,“日后再来找你的麻烦!”
薛蟠策马离开,冯渊吐了一口血水,啐了一口,“哎哟身上好疼!”冯渊咬着牙,“咱们赶紧回家,问一问鹤山先生,接下去怎么办?”
冯渊一行人哀声惨叫的回到了家中,冯渊来不及请大夫救治,一叠声的叫人抬着自己倒了东院,见了此地居住的所谓鹤山先生,鹤山先生正在芭蕉树下抚琴,琴声空灵,悠悠长远,只是这样好的意境,被冯渊的惨叫声给冲破了,冯渊伏在地上,哭诉着薛蟠如此蛮横,把自己打成这幅模样,又把自己看中的一个丫鬟给抢走了,鹤山先生留着五柳长须,双眉入鬓,眼睛半合,却是掩饰不住的精光四射,他不动声色的慢慢抚琴,听到冯渊哭诉之后,这才停下了拨动琴弦的动作,“这么说,薛家小子已经知道了咱们这里头的事儿了?”
“是,”冯渊有些羞愧,“家里头的下人不懂事。”
“倒也无妨,这事儿,原本就是瞒不了多久,”鹤山先生抚须微笑,“薛家小子何等的厉害,这样的计谋是最简单不过了,瞒不了他多久,只是冯公子你倒是硬气的很,倒叫老夫钦佩极了。”
冯渊挣扎着起来,“接下去可如何?先生有什么好法子?”
“就算是写了供词也是无用,这事儿,冯公子不过是急先锋罢了,要紧的事儿,还在金陵城里头办,薛家小子得意不了多久,”鹤山先生智珠在握,十分自信,不觉得今日之事是挫折,“只是委屈冯公子你了。”
鹤山先生扫视了边上伺候的人几眼,冯渊心领神会,喝令冯天亮等人退出去,只留下鹤山先生和冯渊两人,就在芭蕉树下窃窃私语,“冯家这一次干得好,出头鸟是受罪了些,可日后的前途,可就是不可限量了,王家已经和我说清楚了,薛家的码头建不起来,日后河西河滩这里头的地,地契都会交到你的手上,作为酬功之用。”
“如此甚好,”冯渊大喜,激动之余扯动伤口,不免又哎哟出声,鹤山先生微微一笑,“看来冯公子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我这里有丸药一枚,乃是大内珍藏之物,这些皮外伤一吃就好,今日之事算起来乃是我思虑不周全,害得冯公子吃亏了,这丸药请冯公子收下,”他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玉瓶出来,交给冯渊,冯渊打开一闻,果然是异香扑鼻,闻上去只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还请赶紧服下,别跑了药性。”
冯渊依言吃下药丸,鹤山先生眼神一闪,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这里的事儿了了,其余的事儿,我要回金陵城里头再局中策划,绝不能让薛蟠得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