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了?”贾琏奇道,“之前兄弟你不是也有几百张盐引,和金陵府一起办,按理来说,这里头的出息可比我这里多多了,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原本还好,只是新官上任,那贾雨村和我不对路,”薛蟠坦然,“二哥是知道的,在外头起了冲突,有人死了,把这事儿赖在了我的头上,没法子也只好拿着这盐引做了捐献,一股脑儿给了贾雨村,他自己个办去。”
薛蟠把事儿简单的说了说,贾琏显然很不高兴,“枉费我昔日还对着贾雨村青眼有加,觉得此人前途可期,又是同宗,将来指不定就是奥援,可如今听着表弟如此说,简直就是白眼狼一个,如何能够倚仗他办什么事儿,枉费老爷还对着他十分客气,帮着他复了官,要我说,也要赶紧着和老爷报备了,免得着了这样人的反噬。”
“这也无妨,”薛蟠笑道,“这盐引还是小事儿,靠着这事儿看清楚了人,物有所值,”薛蟠这话又是话里有话,“且不去说那贾雨村了,就说咱们的吧,若是要弟弟帮衬一二,倒也便宜,只是凡事要说清楚一些,事前大家伙约好,事后少埋怨,二哥也别怪我这小家子气,只是素来做生意都是如此,约法三章,才好日后不红脸,凤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凤姐心里暗暗佩服,这表弟,可是比自己丈夫厉害多了,这一番话不硬不软,不落了人面子,但也不会说让别人觉得自己是软柿子随便揉捏,“自然是这个理儿,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表弟你要什么,且自己个说就是,万万没有不商量就答应的道理,亲戚的情分全在礼尚往来,若是有去无回,再好的亲眷也是长久不了,表弟,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自然就是这个意思,”薛蟠抚掌笑道,“凤姐姐这话说了,弟弟就安心了,二哥,”薛蟠看着贾琏,“您这忙自然要帮,只是我却不能白帮。”
“自然有你的好,”贾琏连忙道,“我手里头管着不少田地房产等收着租子,我也知道,这以前的盐引,还缺了一点钱,如今虽然现银周转不开,却也不是没有东西可以抵押的,这盐引的事儿若是文龙表弟愿意帮衬着,若是想要一些铺子田地暂时做抵押,为兄这里可以即刻答应了下来。”
薛蟠心里暗笑,贾琏果然很是看重这银子,不然也不会提出只是抵押,毕竟还没有如此败家,要把家产送外人的道理,“琏二哥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薛蟠举起酒杯,朝着贾琏敬酒,“那么自然这事儿,就算不得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