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唯一能够体现出自己报恩的方法,薛蟠呆立现场,一时半会只觉得天地之间就剩下这面前的这一块完美无缺的璞玉,秦可卿慢慢的靠近了薛蟠,薛蟠只觉得空气之中好像不知道被谁点燃了起来,室内越发的炎热,他的额头上露出了豆大的汗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喉咙里却是越发的干紧了起来。
贾珍等人就在天香楼下等候着,不一会只听到楼梯里头传来了几声巨大的踩楼梯声,薛蟠的身子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飞奔下了天香楼,贾珍连忙上前拉住薛蟠,只见到薛蟠捂着鼻子,手指尖有一些鲜血不停的冒了出来,贾珍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流血了?”
薛蟠摆摆手,从袖子里头找了手绢出来,朝着自己的鼻子上抹去,干笑连连,“无妨无妨,不过是天干物燥,我这吃的火气大了些,只是有些流鼻血,无妨无妨。”
尤氏连忙命人端热水来给薛蟠洗漱,一番清洁之后,贾珍又邀请薛蟠入席吃酒,薛蟠也不知道为何,从下了天香楼后就一直魂不守舍,见到贾珍要请吃酒,却没有大吃大喝的心思,于是连忙回绝,说是家里头还有事儿,只怕喝不得酒,将秦可卿的情况按照薛蟠的意思再说了一遍,“蓉儿媳妇的身子,还是需要静养,最好不要轻易惊动着,冬日里头还是最关键,我也不和珍大哥哥打什么马虎眼,今冬保住了接下去就无碍。”
没保住结果如何也不言而喻,薛蟠为了自己的计谋真是绞尽脑汁,贾珍听薛蟠说的如此严重,心里头凛然,“依着大兄弟看,可有这等危险吗?”
“不好说不好说,”薛蟠要先给贾珍打好预防针才好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若是秦可卿每日都是活蹦乱跳的,到时候贾珍暴怒起来,不把自己好生打一顿才真是见鬼了呢,“且看过几日吧。”
薛蟠告辞离开,到了家里头,小亮已经在家里头候着了,“事儿已经说出去了,接下去就看你们宣礼处的本事了!”薛蟠说道,“一切都预备妥当了,等着贾珍一出门,就马上发动这事儿!”
贾珍又去瞧了秦可卿,回来和尤氏忧心忡忡的说道,“媳妇的身子是有了些反复,薛大兄弟的话儿不假,我瞧着这孩子的脸色又差了些。外头的差事不如推掉罢了。”
尤氏听了心里头暗自咬牙,面上却还笑着劝贾珍,“这可不成,咱们家许久没有这样的差事,虽然事儿小,到底也是皇上的天恩,我也不瞒着大爷,这些日子家里头礼部还有内务府的官儿,送了好些帖子和礼物来,都是要大爷在这差事多照顾着呢。”
宁国府虽然是国公的府邸,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国朝这么多皇帝走马灯似的轮换,昔日开国的功劳,如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昔日又因为其父在圣后秉政的时候犯下了天大的错误,全赖着两府同气连枝,一起扛了过去,面上虽然光鲜,但内里已经大不如前了,贾珍虽然不耐烦俗务差事,但像是代替皇族祭祀前朝帝陵的事儿,又体面又清闲,十分尊贵,自然也是愿意去的,尤氏这么说,贾珍也就罢了,吩咐尤氏在家里头要照顾好秦可卿,自己又邀了一帮狐朋狗友去石翠堂听十二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