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薛蟠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别说这个了,我听说琏二哥的盐引差事办的不错?”薛蟠伸出了手,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那么我这个银子的事儿???”
这时候只有凤姐和平儿两人,其余的仆妇都下了去,凤姐听到薛蟠这样说,连忙拉住了薛蟠的手臂,一双玉兔有意无意的在薛蟠那里蹭来蹭去,“哎哎哟,我的好表弟,就这么点银子,也值当你惦记着?你琏二哥好不容易把这盐引的生意给做了起来,这会子正是要多投银子进去的时候呢,那里有银子还你哦。”
薛蟠这是反守为攻,这么一提,果然凤姐就不说别的话儿了,他嘿嘿一笑,“这可不成,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他只不过是我的表姐夫呢,还算不得亲兄弟,怎么我就不好问了,凤姐姐你家大业大,自然不差这么一万多两的银子,我可是指望着这个银子做生意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在前门大街盘了一个店面下来,又朝着你们西府,凤姐姐心疼我,把边上的店铺也让给我一起做生意,只是这店面好说,可到底还差了一些本钱啊,这不是就来问凤姐姐要了?我可是知道这盐引是金山银山一样流水般的进来,怎么琏二哥还要投钱进去呢?”
凤姐有些无奈,若不是夫妻同体,只怕是这时候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让薛蟠自己去问贾琏要了,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薛蟠是嫡亲的表弟,但何尝这样被人逼债过,自己这荣国府当家少奶奶的面子放哪里去了?只是这到底不好张扬,何况贾琏也说了,这赚来的银子到时候二一添作五,一半的出息给自己个当私房钱,两公婆都背对着公中来赚这个银子,倒是不好张扬。故此说不得只好对着薛蟠推让了。
凤姐拉住了薛蟠的臂膀,“这理儿是没错,”说到这里凤姐又埋怨贾琏,这么点差事都办不好,若是换成了薛蟠这样几千几万的盐引过手上,他那眼皮子浅的样子,怎么能赚大钱?“只是咱们到底是好亲戚不是?之前也说了,且容你琏二哥宽限些日子,这过年的时候大家伙哪里得空了,只能是到了二月才腾出手来料理,表弟且不要急,这里头一切稳妥了,务必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薛蟠被凤姐的一双玉兔蹭来蹭去,弄的有些心猿意马,他点点头,“那我就再听凤姐姐一回。只是,凡事儿可不能没有规矩,我这去了蜀中等我回来,想必这生意上都料理好了吧?”
“这还能料理不好?那你琏二哥可是比猪还要再笨一些了!”凤姐笑道,她对着薛蟠的新生意颇为感兴趣,“表弟你要做什么生意?可是什么新的?可还缺银子?若是缺银子,我打发平儿送过去,多少也要算我一股才是。”
“凤姐姐这会子难不成投钱入股,就又有钱了不成?”
“这可是你凤姐姐的私房钱,自然是有钱的,”凤姐笑道,“你那个是琏二哥的债,怎么样都算不得我的头上,该叫他自己个还,自然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私房钱,不过是一些零碎的银子,日积月累起来,表弟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呢?难不成这家里头如此说的生意,还要预备着干别的不成?”
薛蟠从金陵来,除了继续开药铺之外,另外还借助盐引改派的东风,将钱庄也开到都城来,原本是都城并没有这么多的声音,但因为薛蟠假公济私,命令所有的盐引改派所得之银钱尽数要存入自己的票号内,并且由自己和户部结算上缴款项,这一进一出差不多两亿的白银,虽然是过一下就走,可饶是如此,薛家的钱庄一下子就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此外薛蟠在盐引改派的时候煽风点火,可以说很不负责的把许多贷款放出去,鼓励那些小盐商们和巨商争斗,这里头也实在赚了不少银子,算起来,应该就是公私两便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