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年轻般配,迎春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也想着她有个好去处,只是如今却有个大困难,这事儿就不成!”贾赦有些苦恼,又有些烦躁,“二丫头,不是你生养的!”
大越朝的规矩,是最重嫡庶之分的,昔日太宗皇帝的出身都有些疑虑,坊间传闻,乃是高祖府中一婢女所生,但太宗即位后,顿时将玉牒销毁,不能说是伪造,但的确是修饰了很多东西,证明自己乃是元后诞下之嫡子,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寻常人家乎,“现如今大家伙都一味的看嫡庶之分,倒是把咱们家的二姑娘给看轻贱了。”
嫡出的女儿就是比庶出的要尊贵一些,如今世风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嫡出女儿的丫头甚至都比庶出的女儿要更体面一些,如果是先头太太过世,有时候宁愿将前头太太的丫鬟扶正,也不愿意再娶一个庶出的姑娘,这就是如今的世道。
贾赦原本还颇为激动,只是想到了这一层,贾赦就不免心灰意冷,“二丫头是姨娘养的,不是嫡出,人家蟠哥儿是嫡出的身份,这两家是不般配的,这事儿就不必提了,万万是做不成的。”
邢夫人可不是十分愚钝之辈,她既然这么说,自然后头是有她的说辞的,“老爷,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原本就是如此,若是不试试看,哪里就知道没戏了?我素日里头冷眼瞧着,这蟠哥儿和二姑娘,平日里交好,虽然是言语不多,但彼此倒是十分敬重的样子,我虽然不是生养了她,但当太太的,总是要为自己家的孩子筹谋,嫁到外头去,这人品格如何不知道,又不是亲眷,彼此不得常见,这也是不好的,如今这薛家的哥儿知根知底,又是大富大贵的,现如今又是住在一块,自然是一个好的人选,虽然二姑娘不是我养的,不过,在我看来,她的身份和贤德妃是差不离的,算起来,咱们可是大房,日后必然是琏儿袭爵,有这么一个哥哥当着将军,也不至于辱没了薛家。”
邢夫人的话有些偏颇,可处处都是提高了自己这一房,贾赦倒是听得进去,点点头,“你这话倒是不错。”
得了丈夫的夸奖,邢夫人越发得意起来,“事儿虽然难,可若是姨太太首肯,再和老太太禀告一声,这事儿就不算难了,到时候两家关系就更密切了,琏儿如今当着家里头的差事,外头捐了个官,但多少还是要看看能不能真真正正的授个缺,这两家成了一家,到时候老太太必然高兴,二来,二房那边,也乐见其成,日后关系更好些,也是好的。”
末了邢夫人还主动请缨,“这事儿且交给我是了,我得空了和姨太太说说看,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事儿办成了。”
素来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赦也觉得若是薛姨妈点头,这事儿必然是成的,他点点头,“你且去说说看,若是成了。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成,不让外头人知道,咱们也没有什么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