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袭人看错了薛蟠,若是论起说话难听起来,只怕是没有人比得过薛蟠,足足可以把人气死,比如这个时候,中城兵马司指挥使衙门之中,五位洛阳城的公安局长正在一起议事,商议这个衙门归属何衙门来管辖,薛蟠得了朱炳德的委托,一下子先跳了出来——他素来是不当这个马前卒的,今个这么一做,倒是不太舒服,觉得总是有些不对劲,他率先跳了出来,“我倒是觉得,这归属什么衙门,还不算要紧,要紧的事儿,在咱们这里头,选出一个都指挥使来,如此一来,自然咱们是五城同心,去哪个衙门都是一样的。”
薛蟠这样的年少气盛,一下子就爬到了这些中年大叔一样的官位上,甚至还有隐隐凌驾于上的意思,众人虽然面上是行礼如仪,把薛蟠当做是同僚对等的看待,可心里头委实的有些看不起的,听到这话,那北城兵马司指挥使杜如山微微冷笑,“薛大人,这个都指挥使是要指挥我们五城吗?这样说来,应该您来当才是,如此的话,才能够把这洛阳城所有不法的人抓起来,好生赚一笔银子,咱们这些衙门也多些出息,是不是啊?”
其余的人默不作声,薛蟠微微一笑,“我那里还有这样的想法!想我承蒙圣上恩宠,”薛蟠伸出手朝着半空之中拱手,“拔擢此位,没一日不诚惶诚恐,没一日不小心谨慎,生怕就差事那里办的不妥当了,辜负了圣恩。”
这话一说出来,杜如山脸上的冷笑不禁迅速的隐去,薛蟠这是在提醒众人,他这个差事,不是吏部分派的,也不是比如之前的指挥使,是兰台寺举荐的人选就任的,而是圣上钦定之官,你们如果说风凉话的,也要注意一点,不要以为我是没有仰仗的。
杜如山自然不敢冷笑了,而其余人,也不得不正襟危坐,仔细的要来听薛蟠怎么说,“我才当这个指挥使,又兼任詹事府左中允,实在是没有别的心思来当这个都指挥使,再者说了,我若是自己个提,还自己个想当,未免也太没了礼数了些,我虽然年轻,也不会败坏了礼数。这都指挥使,原本前朝就有,只是今年不设罢了,我想着,这一个头也是磕,两个头也是拜,如今趁着大家伙一起议事的时候,朝廷正是要听咱们的意思,不如就把这事儿提出去,如何?”
“不管是这到底是那个衙门管着咱们兵马司,咱们自己个有个老大哥,有个主心骨,办事当差就不会乱。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