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很是奇怪,问杨柳,“今个大爷去那里了?”
杨柳回道,“说是今个过府去珍大爷那边吃酒去了。”薛姨妈奇道,“那适才怎么珍大爷进来了,宝玉也回来了,怎么就没见到你们家大爷?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也不过来祝贺祝贺,”薛姨妈有些不高兴,“还好老太太不理论,若是理论了正经儿这可是失礼的地方,算起来,大爷也是宫里头娘娘的表弟,怎么好像还不怎么关心呢?”
这倒是错怪薛蟠了,薛蟠听到这个消息,是震惊夹杂着喜欢,但是又有些莫名其妙,震惊的是这历史的车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根据自己的记忆,元妃可是从未有妊过!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薛蟠在暗暗的嘀咕,该不会是自己个旧年给抱琴逼迫献上的那个生育的秘方,这起了作用了吧?这宫里头的消息还未明确,薛蟠想了想,和贾珍一起过府的时候趁着两人没注意,就自己个先溜回到了梨香院的外书房,推门进去,见到王恺运正在围着火炉温着一壶绍兴酒,还用火钳子在火炉之中拨弄着什么,薛蟠问道,“先生这是做什么?”
“问你家里人要了一些板栗,这个时候在火里头烤熟了,刚好下酒,文龙今个不是在东府吃酒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可不是东府那位爷的风格啊。”
薛蟠无语的望着王恺运熟练的用火钳子把烤的焦香四溢的板栗夹出来,自得其乐的吹了吹烫热,熟稔的剥起来,见到这个场景不免薛蟠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成语,那就是“火中取栗”。
薛蟠坐下来,对着王恺运说道,“宫里头传出了消息,说是贤德妃有孕了!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儿了吗?”
王恺运微微一愣,剥板栗的手都微微停了一些,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薛蟠,“我不知,今个的消息?”
“是,东府那边已经罢宴了,赶紧着过来这边问消息,是宫里头传出来的,”薛蟠笑道,他倒是有些惊讶王恺运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壬秋先生竟然是不知?”
“如今我在你府上养老,那里知道这外头许多的事儿,若是文龙不来告诉我,我只怕也是不知道的,”王恺运只是微微失神,随即就复又淡定自若的剥栗子了,“这事儿来的好啊,圣上终于可以放心一些了。”
薛蟠问道,“按照先生你的想法,这日后政局如何走向?”
“除夕大宴的事儿,只怕不是圣上突发奇想的,”王恺运对着薛蟠说道,他喝了一杯酒,“我估摸着是圣上已经知道了元妃有孕,这个时候来试探众人而已。”
“试探?试探什么?”薛蟠追问。
“试探大家伙对着皇帝是否还忠心耿耿,亦或者是有了其余的什么心思,除夕的时候,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所以若是真的那些亲王夺魁了,也不过是和赏赐你一样,只是赏赐一箱子金银锞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