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孝道,不必活在别人眼里,也无需活在自己的情绪里。
婉之是个孝子,毋庸置疑。
王婉之微微一笑:“也好。”
水中的谢傅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要走了,有惊无险。
“母亲,我服侍你更衣。”
司马韵雪却道:“我还要再浸一会。”
王婉之诧异之后,轻轻点了点头,人有时候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人先出浴,穿上衣衫。
司马韵雪突然道:“婉之,今晚我就不与你同睡了,今晚说的也够多了。”
王婉之微笑:“好。”最亲密的母女之情就像姐妹一般,今晚她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感觉。
王婉之离开之后,司马韵雪背靠池壁,手托香腮仰望星空,若有所思。
这番模样倒有几分恬静的高雅动人。
过了许多,她从收回目光,低头望向水中一轮清晰水月,五指纤纤轻轻抚过水面,水月粼粼似活。
司马韵雪或用指尖轻点,或用手掌鞠水,或用五指捉手撩月。
遽然咯咯一声娇笑,你去找你的谢傅,我戏我的月郎。
水中的谢傅正焦急等待,怎么还不走啊,忽听司马韵雪一声娇笑,心中一讶,她笑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我几次见她,都是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臭脸,却不知道这张绝色美颜笑起来是怎样一番动人模样。
脑海中慢慢勾勒出王夫人的模样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言行举止,她走路时脚尖儿盈盈落地,好看极了的样子。
她那玲珑俏丽,风韵婀娜的勾人身段……
骤然谢傅身体轻轻颤抖,感觉要害被击中一般。
水声传来的同时,谢傅能感受到池水的波动,她在游水!
谢傅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从那轻灵的水声,完全能够想象出一幅仙子游水的场景来:
秀色与水融,月色羞玉颜。皓腕弄碧水,撩足戏清波。
更要命的是鼻间幽香阵阵袭来,水也变得腻雪香甜起来。
这是戏我吧,我也不是很经戏弄啊,谢傅都感觉自己忍不住要冒头来了。
池子才多大,哪经仙子如此戏耍。
池底水波晃动,拂身而漾,让谢傅感觉有一双手随时都可能触摸到自己。
他趴在最底下,一动都不敢动,心却紧张得都快跳出体外。
砰砰砰,心脏剧烈而沉重的狂跳着,要是发现我怎么办?
谢傅紧张之余,脑海翻腾的想着严重后果……
过了一会儿,轻灵的水声静了下来,水波也不再晃动,戏累了吗?
谢傅竖起双耳,敏锐的听到出浴滴水的声音,还有赤足落在地砖上的微小动静。
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慢慢平缓下来,应该是洗够了,要走了。
总算躲过一劫!
司马韵雪不动声色的从荷花池起来,逐一穿上衣衫。
澹澹月色下,经过滋润的肌肤更加饱满亮泽,白皙如雪。
衣裙虽然已经披上,却遮不住那窈窕韵动的身段。
高挑的身材,挺拔流峦的傲怀,婀娜要折的一尺七细腰,腰脊下脱颖而出的圆相款曲。
或是穿得略为匆忙,月白裙衣下摆并没有长垂到地,裙子花边贴在还沾着水迹的小腿上,笔直修长的双腿盈盈亭亭扎在地面上。
美美的她,让朦朦胧胧的月色都忍不住热络起来。
唯有这张原本应该同样柔美的绝色脸容,此刻却冷若冰霜,连天生婉柔气质的一双美眸也越发冰冷。
她看向平静无漾的池面,薄如胭脂花片的双唇一抿,嘴唇上的水珠,如同刚刚挤出来的月季花汁。
司马韵雪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她也极少像此刻如此愤怒而激动。
池水才多大,游了一会,她就发现池底有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突然不动声色的出浴穿衣。
尽管她看上去很平静,却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她此刻心中的愤怒。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将你就地正法。
扬臂一抬,池水有若鲸吸,从池壁四周逆着流向地面。
凭空御物,武道高深处就如同仙法。
很快池底就光秃秃,露出真容来,一个男子五体投地趴在池底最深处。
全身湿透的模样落在司马韵雪眼中,是那么的丑陋而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