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看完之后思索起来,堂兄来苏州办什么重要的事,竟撇下兄弟重聚时光。
想来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事。
朗声喊道:“小二。”
一会之后,小二推门进来:“客官有何吩咐?”
谢傅问道:“我兄长什么时候走的?”
“令兄安顿好客官睡下之后就走了。”
谢傅又问:“兄长可有什么吩咐?”
“公子吩咐小的好生伺候客官,客官想吃什么尽管纷纷小的就是。”
谢傅听了一笑,堂兄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确实在堂兄眼中,自己也一直都是长不大爱闯祸的孩子,这种十几年的印象太深刻了。
“对了,客官,公子还让小的给你置了身干净衣衫,我这就给你取了。”
谢傅心中暗忖,兄长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乞丐了吧,昨晚兄弟骤遇重逢,情绪激动也忘了这茬,待我回府梳整一番,再好好向兄长解释,顺便把鹤情介绍给兄长认识。
嘴上说道:“去吧。”
小二送来干净衣衫,顺便打了盆水给谢傅梳洗脸面。
谢傅洗去脸上污痕血迹,他身负生脉,脸上的捉痕早就恢复无恙。
髻发换装之后,小二见了忍不住哎呀一声,这哪是什么乞丐,分明是个风度翩翩佳公子。
谢傅见小二一脸惊讶表情,笑道:“怎么?”
小二当下改了称呼:“公子!小的有眼无珠,竟看不出公子你……”
后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像换了个人。
谢傅澹澹道:“小二啊,你眼力还是不够,你好好摸摸我换下来这身衣裳。”
小二还真摸了起来,质地异常柔软光滑,只是本身层次不够,不识什么绸缎。
谢傅笑道:“这是一品上苏缎。”
小二再次惊讶的哎呀一声,一品上苏缎那可是贵中之贵的人才穿的起,嘴上苦笑:“公子,你这是整哪出?”
谢傅道:“昨天被我婆娘追杀。”
“公子的婆娘好凶悍。”
……
知谢傅必定要来,澹台鹤情今天没有去布坊,特地留在府内,昨夜也是一夜未睡,回想起与谢傅相识以来的种种。
清晨时分,人也平静下来,从早晨等到午后,谢傅还未出现,这怒火又蹭蹭往上冒。
“小秋!人若来了,先狠狠打一顿再说。”
从昨夜开始,鹤情的房外就埋伏了不少人,捉贼都没有这么重视。
小秋闻言立即捉起桌上两把菜刀:“小姐放心,昨天让他跑了,今天一定砍他几刀。”
澹台鹤情见小秋手持双刀,杀气腾腾,脸上露出古怪表情,开口澹道:“小秋,你也别用刀了,跟孔管家他们一样拿棍棒就好。”
“小姐,你心软了?这头禽兽能骗你第一回就能骗你第二回,能负你第一回就能负你第二回,哼,我一刀把他那玩意给割下来,看人家名阀还要不要他这个女婿。”
澹台鹤情道:“我就是怕你一刀砍死他,哼,我要慢慢玩死他,方能消心头之恨。”
小秋咬牙切齿道:“小姐,让他骑木驴,这头禽兽最怕这个了,最好骑上个三天三夜,让他尝尝穿肠大肚,痛入庭扉的滋味。”
小秋和谢傅的关系很不错,竟说出如此狠话来,可见她恨谢傅有多深。
皆因作为澹台鹤情的贴身婢女,澹台鹤情所承受的悲伤痛苦,她每天都看在眼里。
澹台鹤情心中竟隐隐有这种报复的冲动,檀唇一启:“好。”
“小姐,这还远远不够,他不是不要你吗?那你就让他好好看看,有没有人要你。”
澹台鹤情问道:“此话怎讲?”
“小姐,只需你写张招婿榜文,贴在大门口,还不应者如潮,到时候再挑个比他英俊的,比他强壮的,搂着英俊夫婿来到这个阉人面前,看他后不后悔。”
澹台鹤情听完,只感觉小秋这小脑瓜子好邪恶,可一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所承受的委屈悲痛,顿生强烈报复:“写!”
小秋立即拿来笔墨,澹台鹤情提笔却又犹豫起来。
他成为名阀夫婿已经是天下皆知的既定事情,我又有什么好痴心妄想的,今天是跟他算总账,不是跟他续旧情的。
想到这里,澹台鹤情不再犹豫,提笔写下招婿榜文。
“小姐,告诉你一件事,夏儿昨夜偷偷给他那匹马喂吃喂喝的。”
“小秋,你跟夏儿不是情同姐妹吗?怎么也会通风报信。”
“哼,这个叛徒,我瞧不起她。”
澹台鹤情刚刚写完搁笔,孔管家在门外禀报:“小姐,华儿来了,在大门口求见。”
“华儿?”
孔管家应道:“是华儿,小姐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