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我的属下吗?”
叶一全越听越心惊,小姐该不会也醉了吧,却不敢再听下去,免得人头不保,悄悄行开,又不敢走的太远,免得小姐有吩咐。
“只怕我排不上号?”
“你排的上号。”
“就算排的上号,也要排到一百几十去。”
“嗯……排第一如何?”
谢傅高兴说道:“这么看得起我。”
此刻两人已经倒地,隔着半丈,李徽容侧头看向谢傅,眼神确认一番,应道:“没错,第一。”
假冒县令、当日苏州城下解困之策、淮南道节度使、王婉之未婚夫,文武双修。
这是心里最直观的感受,并非另眼相看。
谢傅竟问:“易杭排第几?”
“不清楚。”
“至少很重要吧?”
“满朝文武,你说在天子眼中谁不重要?”
谢傅也侧头望去,两人的目光隔着半丈的距离交视着。
上面是漆黑的夜空,还有几颗不算明亮的星星,不远处还有别人熟睡的酣声,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像是同窗好友,深夜难眠在说着闲话,说说哪个先生教的好。说说哪个小娘子长的最漂亮,说说市井艳事……
想着想着,谢傅嘴角翘起,莞尔一笑。
李徽容问:“笑什么?”
谢傅笑道:“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李徽容只是笑笑不接话,谢傅继续道:“我想让你猜,如果你猜出来,它才算是真是的。”
李徽容看着谢傅,严格说是在看着谢傅的眼睛,过了一会之后,才她轻轻道:“你是唯一一个盯我这么久,不眨眼不避开,眼神又如此干净的人。”
谢傅非常期待道:“你猜。”或许这一刻他非常渴望那种共鸣。
“我不猜。”
谢傅闻言露出失望之色。
“但我可以说,谢傅,你以前在哪里读书?”李徽容直接叫他的名字,无比的自然。
谢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床上,檐下、厨房,祠堂、茅厕、藏书阁、青楼、寺院……”
说完问道:“你呢?李徽容。”
李徽容应道:“书房、书房、书房、书房……”
她读书的地方却只有一处,没有谢傅那么复杂。
“谢傅,我感觉自己好像错失了某些时光。”
“什么时光?”
“与你一起读书聊天的时光。”
谢傅闻言心头一颤,搏搏而跳,说不出来的季动感,嘴上颤道:“李徽容,你再说。”
李徽容望着漆黑夜空闪烁的星星,喃喃说道:“我感觉好像认识了你很久很久,好像是伙伴,渴望着向对方倾述着自己孤独的灵魂,又或者是快乐与悲伤的事……我突然多么渴望时空变幻,我们换个身份,例如是同窗好友。”
谢傅的心怦怦的跳,这种感觉是真的,并不止他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李徽容,我喜欢你。”
李徽容莞尔一笑:“荣幸至极。”
谢傅忍不住将酒囊往自己口里塞,却喝了个空,急躁道:“酒呢?酒呢?”
李徽容应道:“酒喝光了。”
谢傅问:“你还想喝吗?”
“想。”
“我这就去打。”
谢傅说着竟坐直起来,李徽容闲适的支臂托腮,侧头看他。
叶一全虽离的远,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见谢傅坐起来,立即飘身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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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全,酒呢?”
“大人,我这就去取。”
叶一全弄来酒,又自觉走远。
谢傅拔空塞子,深深嗅了一口,满足道:“满满的,你先来。”
说着囊嘴就直接塞进李徽容的嘴里,酒直灌而入,倒是把李徽容呛的咳嗽一声。
谢傅哈的一笑:“像个娘们一样。”
李徽容本来就是个娘们,这一刻谢傅却没有把她当做娘们。
李徽容坐直起来,抬袖抹干嘴角得酒迹,伸手夺过谢傅手中的酒囊,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烈酒入口有如吞火,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要将酒一口气干完。
大概只喝了三分之一,谢傅就抢了过去:“你全喝光,我喝什么,省着点喝。”
一边说着一边像个寒酸又嗜酒的人浅抿一口之后,才李徽容递了过去,嘴上大大咧咧道:“省着点喝。”
李徽容接过,看着酒囊:“谢傅你说这酒如何才会珍贵?”
谢傅脱口:“喝完了就没有。”
“是,喝完了就没有才显得珍贵,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壶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