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转移话题:“你一点不担心鬼后吗?”
秦湘儿淡道:“已经提前知道结果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知道结果,那结果是什么?”
“一个尤讳,凭鬼后的实力,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可能?”
秦湘儿摇了摇头:“道门七鬼的武道修为并不厉害,若是正面交锋,别说尤讳,就是面对铁血,也难以匹敌。”
“除非……”
“除非什么?”
秦湘儿不想谈论这些问题:“与你无关。”
谢傅却是很感兴趣:“我很想知道。”
“这些武道纠纷,你就不要参与了,别以为你是二品大员就了不起,没有绝对的实力,只不过是别人一颗棋子,当你没有利用价值,别人也随时能把你这颗棋子拿掉。”
“别以为你和秦楚桢朋友兄弟相称,其实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奴才。”
看来秦湘儿并不了解谢傅的底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秦湘儿轻道:“我也早就看开了,不想掺和这些事,累了,不听不问最省心了。”
谢傅也没有明说,笑道:“我以为我当了大官,以后能罩护湘儿姐你。”
秦湘儿轻笑:“我罩护你还差不多,你以为今晚他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是怕我秦湘儿,只不过是借你下坡罢了。”
谢傅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自己现在有多猛,继续刚才的话题:“湘儿姐,你就说说那个除非……”
秦湘儿笑笑,以闲聊的语气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除非鬼后能练成《上池鬼典》。”
谢傅脱口:“什么玩意?”
“远古时的鬼王甶孑大帝在上池集生平所学著作的一部适合人鬼修炼的旷古奇书,传说学成此书,其神通神巫能符劾百鬼,御制世间所有鬼魅魍魉。”
这些野历传段,谢傅最为熟读,传说甶孑大帝是天神救苦天尊降临人间,化身鬼王震慑群鬼,维持人间秩序,后世有谚:甘露济人鬼,慈恩渡冥阳。
笑了一笑:“那可真是够远古的。”
秦湘儿接话:“不过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谢傅疑惑:“何出此言?”
“《上池鬼典》这本奇书确实存在,至于是不是鬼王甶孑大帝所著就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书就从来没有人练成过。”
“为何?”
“因为练之必死,古往极少数初窥门径者,后来也没有练成就死了,或者是此书所蕴含的宇宙天地智慧,非人智所能堪破,又或者是要练此书,需要借助什么秘法,而此秘法因为历史久远而失传,总之此书已经成为一个不解之谜。”
“你有说跟没说一样。”
秦湘儿笑道:“我就逗逗你玩。”
就在这时,云慵的声音在房外传来:“小长老。”
秦湘儿淡道:“我知道了,不必说了。”
不必猜也知道鬼后被秦楚成捉走了,谁让鬼后要自投罗网,反正地宗的事,她不想管。
云慵却又叫了一声:“小长老。”
秦湘儿没有办法,只好站了起来,对着谢傅说道:“我一会就回来。”
人行到外面,不等云慵先开口,就说道:“地宗的事,我不想插手,鬼后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云慵沉吟片刻之后,还是说道:“鬼后杀了黄鹤,捉走了尤讳。”
秦湘儿惊呼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云慵将过程详细说来,秦湘儿听到倒是淡定:“好了,我知道。”
云慵轻问:“小长老,你说为什么鬼后这么厉害?尤讳和展镇南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厉不厉害与我何干?”秦湘儿说完转身准备回房。
云慵追喊一句:“小长老,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云慵,我劝你最好不要开口、”
见秦湘儿回来,谢傅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事?”他方才在房内听见秦湘儿惊呼声,料定有事发生。
秦湘儿直言:“鬼后杀了黄鹤,捉走尤讳。”
谢傅颇为惊讶:“鬼后这么厉害,不是说道门七鬼只擅鬼祟之事,并无强战之力。”
秦湘儿耐人寻味的看着谢傅:“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谢傅笑笑:“湘儿姐,这些年在我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是个毛头小子。”
谢傅莞尔一笑。
“怎么,你当了大官就不服气?”
谢傅只好妥协说道:“服气。”
秦湘儿这才露出笑容:“你慢慢吃,我先去洗个身。”
刚转身又止住脚步回头,调侃道:“既非毛头小子了,要姑娘来陪你吗?”
谢傅哈的一笑:“要。”
秦湘儿脸色立即阴沉下去,却听谢傅笑道:“最好来个大娘子,不过要长的美,有风雅,有风情、善谈谑、能歌令,眼角有丝丝皱纹……”
“准了。”
沐了个浴之后,秦湘儿换了身江南女子常穿的衣裙,轻髻淡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并无过多妩媚风情,倒是多了几分娴雅,更像个姐姐了。
只是……
手轻轻触摸自己的眼角,尽管皱纹很浅很浅,那分明就是一条皱纹。
那少年成人了,她也老了,心中莫名感到遗憾,她对自己青春还没有印象,人就老了,真应了那句岁月无情。
骤得嫣然一笑:“朱颜辞镜花辞树,倒也并非全无印象。”
提了坛富水春就朝自己房间走去,从没有一个夜晚让人如此期待。
回到房内,却见谢傅鞋也无脱,懒洋洋的躺在自己床榻上,不禁嫣然一笑,你还真不客气啊,老娘的床就这么不客气的睡。
嘴上却是冷声:“癫子,又脏又臭,谁准你睡我的床。”
谢傅坐直起来,揉了揉眼,一副刚刚睡醒模样:“你这个澡洗的可真久,我等的都睡着了。”
秦湘儿板着个脸:“装什么装。”
谢傅笑道:“湘儿姐,你身上还是那个味,我一闻就像回到家里,特别的踏实。”
“少来!”
秦湘儿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从自己床上拉起来,他的这种放肆都成习惯了。
谢傅突然咦的一声,盯着秦湘儿端详,他眼神灼灼,盯着秦湘儿这个青楼老练女子都有点不好意思,凶巴巴说道:“看什么看!”
“哎呀,湘儿姐你今天不一样啊。”
秦湘儿明知故问:“哪不一样?”
“没有那种俗气了,娴雅的就好像从书中走出来一样。”
“你这满嘴鬼话的嘴,我信你才怪。”
谢傅绕着她打量起来,腰细股尖腿雅,长发披垂,盈立静致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优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