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蓝见纱罗又是不语:“纱罗,这算不算欺负?”
纱罗作为旁观者,心中已经大概有数,天女也应该很喜欢他,所以这一连续下来,事情才得以收场。
男女之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两情相悦。
在这一方面,天女还懵懵懂懂,我可要帮帮他。
不应反问:“天女,那你喜不喜欢被他欺负?”
“纱罗,你说什么!”
伊蓝脱口而出,心头骤然一悸,却轻轻的垂下头去,脸颊飘起淡淡红晕。
纱罗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天女,你感受一下你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纱罗待伊蓝自我体会一番之后,方才轻轻开口:“这就是你一直羡慕别人有的情郎啊。”
伊蓝嗐的一声。
“从你谶花初开的那一晚起,你不是说过天神要收走吉祥天女的身份,如今又将情郎送到你的面前,这一切都是定数,从你算命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他……”
伊蓝听着久久无语,突然茅塞顿开,脸颊又添几分红晕,红得美丽妩媚。
“纱罗,我喜欢他。”
纱罗感到欣慰,微微一笑:“天女,纱罗作为过来人,有些事能跟你说,有些事却没法跟你说,要你自己去感受体会。”
伊蓝嫣然一笑:“纱罗,我觉得突然间我的心就杂了。”
纱罗心中暗忖,那当然了,你是纯洁无瑕的吉祥天女嘛,只不过这一回天女你坠落凡尘了。
这话却没有说出来,免得乱了天女的心绪。
大观国有个成语说的很好——情窦初开。
“纱罗,你说那个叫红叶的女子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纱罗心中好笑,才刚情窦初开,就懂得吃醋了,嘴上笑应:“他不是说了,是他的亲人。”
“亲人,嘴怎么会亲到一起去。”
这话让纱罗嗅到浓浓的酸味,“这我可就不知道。”
伊蓝沉默不语,时而蹙眉,时而抿唇,可以看出她心绪不定。
纱罗从来没有看过天女这个样子,心中莞尔,有的时候烦恼也是一种别样的快乐,真好。
伊蓝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轻轻开口:“纱罗,这事我心里硌的慌。”
纱罗知道伊蓝有话要说,嗯呵应了一声。
“纱罗,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住一个屋,睡一张床。”
纱罗劝道:“天女,三更半夜的,我看算了。”
伊蓝倔强道:“不!”
纱罗只好照做,去探个究竟,倒是没花多久就回来了。
还未等纱罗开口,伊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纱罗能看到天女脸上的忐忑,还是实话实说:“他们两个住一个屋,睡一张床。”
伊蓝啊的一声,脸上已经不是失落,而是明显的伤心难受。
纱罗是过来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暗暗道,天女,这就是爱情,有喜怒哀乐,有酸甜苦辣……
……
隔日一大早,谢傅就醒来,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懒睡的次数并不多。
红叶这小妮子睡姿四仰八叉,一条腿挂在他的脸上。
谢傅把她这条腿挪开,红叶立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上,重新摆了个姿势,继续睡着,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谢傅和红叶用完早膳,又聊了些秦楚桢的事,这才知道秦楚桢这些天不在王府,是呆在天宗圣地。
提起天宗,谢傅不禁想起端木慈来,在他踏入长安那一刻,就想起了和端木慈的一年之约。
在幻境,端木慈是他的妻子。
离开了幻境,她是天宗道尊,自己是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甚至谢傅并不确定这层夫妻关系是否还在。
在幻境,是纯粹的你作妻来我作郎,可当他恢复记忆,并离开幻境,一切都变了。
甚至感觉幻境中的经历,已经是前一世的事了。
谢傅有点惶恐见到她,担心一旦见面一切并不能如愿,不见面的话,至少还能希冀。
他真担心会形同陌路,一想到她可能会用陌生人的眼神看向他,谢傅就难受到快要窒息。
端木慈外表看起来慈柔,谢傅知道她的心肠其实比初月还要硬的多。
自己夹在她们师姐妹的爱恨情仇中,已经使两人产生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一旦她知道初月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谢傅可以想象,端木慈会决绝得比仙人还要六根清净。
只有她是慈慈时,谢傅才稍微看得透她,当她做回那个万众仰敬的青华仙真,谢傅甚至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