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
清澈的阳光穿过密林间的间隙,形成光束,轻柔的洒落在地面上。
“完了…完了…”
有一郎如同失了魂一般,有气无力的跟在众人身后,晃晃悠悠的前进着。
无一郎搀扶着他,满脸担忧。
不久。
几人来到了密林中的一片空地前。
那里坐落着一间小小的木屋。
木屋周遭,是随处可见的被砍断的树桩,以及树桩上留下的深深刀痕。
此刻。
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蹲在木屋前的溪水旁,手中拿着一只小木盆,正剥着什么。
“熏!”
时透唯一郎朝那人挥着手,笑着喊着。
时透熏听见丈夫的声音,缓缓回过头,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见丈夫以及两个孩子无事回来的模样,她露出笑容,缓缓站起身子,高高举起手:“唯一郎!!”
“看!”她端着木盆,展示着其中的东西,语气十分开朗:
“今天摘了这——么多的栗子哦!”
“开心吧!”
时透熏笑着,迈步朝着几人走来。
“可不能一次吃太多。”唯一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从妻子手中接过木盆,木盆里有着很多绿色的毛球。
“嗯嗯。”熏叉着腰,若有其事般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时透熏的身体逐渐康复,甚至比以前来的更加健康。
说着,她疑惑的从丈夫身旁探出脑袋,看向跟来的炭十郎三人:
“…这三位是?”
“客人。”唯一郎温和的笑着,低声俯身在妻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来见……”
“原来如此!”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紧接着又疑惑了起来:“但是继国先生不是已经…”
唯一郎没有说话,他只是回过头,招呼着:
“诸位,来吧,这里就是我家了。”
木屋门前。
槙寿郎和悲鸣屿二人站在门口。
有一郎和无一郎站在靠近门口的走廊里,两人紧张的注视着屋门。
炭十郎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他并没有再前进。
如他所猜想的一样。
黑死牟,大概在与自己森林中的那一面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留下他在这里的痕迹。——吸引鬼杀队的人到此处来。
通透世界的视野中——并没有在屋内看见黑死牟的身影。
目的…
大概是——
炭十郎眼神慢慢移动,停留在有一郎和无一郎,以及不远处拿着木棍敲毛栗的唯一郎身上。
咯吱…
槙寿郎伸出手,轻轻拉开了木门。
阳光顺着木门拉开的缝隙倾泄进昏暗的屋内,炙热的气息瞬间涌入。
哐!
木门被彻底拉开。
“没人。”
视线在屋内打了个转,槙寿郎皱起眉头,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松开。
“南无…”悲鸣屿拨动佛珠,松开锁链,默念一声佛号,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逃掉了么…”
一直关注这边的有一郎也猛地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疑惑起来。
——现在不是白天吗?
他看向走廊外的方向,那里布满了初春的温暖阳光。
——六眼大叔,能跑去哪里?
这时。
屋门口。
“两位。”
时透熏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由紫藤花纹包裹的布袋,她在槙寿郎和悲鸣屿身后喊着:
“你们是…继国先生的朋友吗?”
有一郎拉着无一郎,同时也来到了门口。
他听见母亲的话,不由得一滞。
有一郎的视线停留在悲鸣屿藏在僧衣里的流星锤上。
他想——应该没有人会带着这种东西来见自己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