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蝶屋。
二楼。
咯吱——
木门缓缓合拢,发出挤压的朽声。
“好,盒子安全无恙的放到了蝴蝶小姐的桌上。”
炭治郎从蝶屋的办公室走出,他放轻动作,仿佛庆祝胜利般,竖起手臂握了下拳头:
“大成功!”
毕竟,在蝴蝶忍与其他柱都不在的情况下,他成功的控制好了蝶屋的情况,并井然有序的安排了人员。
距离能照顾弟弟妹妹的“大人”,又增进了一步!
想到弥豆子与竹雄他们,炭治郎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这种程度的自满,他认为是有必要的。
当炭治郎转过身,准备离开走廊时,突然一愣。
“话说回来…”
回头看了眼蝴蝶忍的办公室门,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自言自语:
“今天…好奇怪啊。”
炭治郎走了两步,忍不住站定身子,回过头,目光下意识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
“不光是父亲不在。”
“蝴蝶小姐,神岐小姐,白天在的那几位柱也都没回来。”
他抬着头,满是磨砺痕迹的手搭在窗沿,不自觉慢慢用力捏紧:
“大家…没事吧。”
暗红色眼眸中,倒映着颤动的澄月。
虽然清凉的夜晚使人心静,但他心中却升腾起浓郁的不安。
这时。
彭!
二楼另一头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我妻善逸黄色的头发从门后探出,左右看了两眼,似乎是发现了走廊上的炭治郎的身影。
紧跟着的就是一阵像是松了口气般,带着哭腔的长叹:
“太好了,炭治郎——!”
炭治郎扭过头去,却正好看着我妻善逸指向一楼,蝶屋大门的手。
“你听我说,好可怕啊!就我一个人被分在这个病房里!”
“超级恐怖的!身体又僵硬的动不了!”
“并且!刚才有很奇怪的动静,从来没有听到过那样的声音——”
我妻善逸眼角挂着泪珠,他哭诉着,用烧焦的手擦拭眼角,表情似乎有些害怕,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他耳朵耸动,站到炭治郎身旁,伸出另一只手,透过窗户指向大门,絮絮叨叨的说着:
“刚才,让人耳朵很不舒服的声音,一直在响…啊!!”
“来了——!!”善逸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猛地原地跳起,一把抱住炭治郎的头,如同一只受惊的猫一般尖叫起来:
“——有什么东西就在大门口!”
他剧烈晃动炭治郎的脑袋,并指向大门。
“善逸!快下来!”炭治郎被抱住脑袋,他艰难的保持平衡,并将的目光停留在微微挪动的大门上。
蝶屋大门。
咯吱…
紧紧锁住的门,似乎被人从外面往里轻推了一下。
突然。
嗅。
炭治郎的鼻尖微微耸动。
!!
炭治郎的瞳孔骤缩,手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冷汗顺着脊梁骨一阵冒出。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无比熟悉的血腥味。
在那晚之后未曾闻到过第二次的,浓郁到呼吸一口,喉咙都隐隐作痛的血腥味!
此刻,正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体表传来微微的酥麻感。
几乎瞬间,炭治郎就明白了门外那只鬼的身份。
那天雪夜,想要偷袭他们一家的鬼王。
——鬼舞辻无惨!
……
……
与此同时。
产屋敷宅邸。
吱——吱——
细小的昆虫躲藏在草叶间,发出着微鸣。
榻榻米上。
“咳…嗬啊…”
产屋敷耀哉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细腻的汗水让发丝紧贴额头。
颤动的手攥住身下的被褥。
“耀哉!”
天音坐在产屋敷耀哉身旁,眉角蹙起,拧干手中毛巾,轻微颤抖的替耀哉擦拭着汗水。
慢慢的,产屋敷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我没事。”他微微摇头,伸手搭住天音的手,语气低迷,舒了口气:
“都和梦里预测中的一样…”
产屋敷耀哉说着,缓缓睁开混浊的双眼:
“就是今晚。”
闻言,天音松了口气,转而坐回身子。
月光从庭院斜射进房间,背光下只见二人互相依偎的漆黑身影。
“只有两位柱在…真的能够应付…”
天音犹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相信产屋敷做出的选择,但心中仍然存在担心。
“——相信他们。”
产屋敷耀哉温和且令人信服的声音紧随其后,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他的微笑。
闻言,天音怔了一下,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产屋敷一族,虽然有着短寿的诅咒。
但却也因祸得福。
获得了自梦中预视未来的能力。
虽说看见的未来极其短暂,又常常是停固的片段,但又都是些极其关键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