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笑道:“可不是嘛。以她这性格,去了承恩公府,到时肯定不会讨承恩公世子喜欢的。”
初夏没提,李舒不过是庶女,且承恩公世子看样子虽喜欢她,她嫁过去也不过是个妾,所以看了李大奶奶自然不敢摆谱,要奉承着,让人觉得她自然舒服些,而李欣将来是承恩公世子夫人,未来等上一代承恩公过世了,她丈夫降一级袭爵,她也会是承恩侯夫人,比李大奶奶地位高多了,自然不用奉承李大奶奶,所以才让李大奶奶觉得李欣不好,只这样附和着自家主子,当下人的,就是要说些主子喜欢听的话,有些话虽是真话,但主子不爱听,自己说干什么呢?她又不傻。
李大奶奶想着到时李欣不受承恩公世子待见的模样,心里痛快了些,遂点头道:“我等着看她到时倒霉。”
仗着这种心理安慰,李大奶奶的心情才好了些。
对于李大奶奶跟李欣之间的龃龉,善于察言观色的木槿能隐隐感觉得出来。
因李大奶奶并未对李欣有任何不敬,就惹的李欣平空不喜,已猜到李欣是重生女身份的木槿想着,李欣对李大奶奶这份莫名的不喜,是不是因为上一世李大奶奶对她不好,要不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是吗?
虽然差不多猜出了真相,不过因跟她无关,她并不是很关心,不过对这个大奶奶,木槿却跟李欣一样,也是敬而远之的,无他,几次交道打下来,她隐隐感觉到了她事儿精的性格,是个有事肯定要搅三尺浪,没事也要制造事端的人,这样的人,木槿自然敬而远之。
不过身为李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环,有时不免要按李大夫人婆媳的吩咐办事。
这日,李大奶奶便跟李大夫人嘀咕道:“娘,虽说大姑娘三姑娘许了承恩公府,将来这聘礼不少,能接济得府里,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用光的一天,况且眼下承恩公府的聘礼可还没来,咱们府里去年底收到的俸禄和官庄收入,又快要用完了,总得想个法子,要不然今年这一年都要不好过了。”
去年抄了采买管事马成家得的几千两银子用光之时,恰好年底庄子收入和俸禄下来了,倒也撑到了现在,但这会儿已有青黄不接之势了,若不是李大夫人抢了一千两用于后院开支,这时府里都要喝西北风了,所以这会儿李大夫人听了李大奶奶的话,深觉这个儿媳说的有理,她这些年,没少为府里的生计操心。
当下便愁道:“我的儿,难为你想到这些,娘何尝想不到,其实府里收入也并不是特别的少,只是这从上到下的爷们,一个个花钱都大手大脚的,我就是想劝,也劝不了啊,要是你有主意,能刹住这股风气,这府里日子就能好过许多了。”
李大奶奶当下便笑道:“爷们的事,儿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一点,咱们这支也就罢了,三房也还好,并不如何过分,只二房是庶出,明知府里捉襟见肘,支钱却支的比谁都欢,哪次都不落下,实在该重新订个规矩才是,想来老太爷和老爷他们,也不想钱都被二房用光了,没钱用吧。”
如今老太爷规定,老爷们一个月最多不能支超过两百两,少爷们一个月最多不能支超过一百两,但架不住二房人多,有三个男丁,一大两小,一个月下来,就要给他们四百两,经年下来,那也是一笔大支出,将近五千两呢,如今府里开支紧张,一年能凑出来个五千两就不错了,二房一支就要花掉五千两,敢情其他支都喝西北风去?
李大夫人听了李大奶奶的话,心有戚戚焉,她早看二房不顺眼了,对府里无一丝贡献,吃喝花用上倒知道大手大脚,这时听李大奶奶不但提出了意见,还提到了阻力——李老太爷有可能不同意时如何处理的话,不由心里高兴,笑道:“你说的有理,我这就跟老爷商量商量这个事。”